他尽量的让自己声音显得很是低沉。
“尹好月,你可是好大的胆子!难不成因你手中有了那免死金牌,便将朕也不放在眼里了吗?”
“皇上息怒!”好月不敢抬头看蔺希,只低头认错,“好月未曾得到皇上许可,便擅自入了军营,的确犯下了大罪,还请皇上息怒!”
她不曾说让皇上责罚,只说息怒。
蔺希又是冷哼了一声,斜靠在来龙椅扶椅之上,“你倒是瞧瞧,这些个奏折当中哪一个不是来参你的?朕这些时日,可因你之事,已是被扰的筋疲力尽了!”
好月低头,不敢接话。
蔺希头回见着那你小女子怂成这等模样,又是哼了一声,“你倒是别愣着,翻开瞧瞧!”
天子发了话,好月哪儿还敢继续杵着?
蹲下身子来,随意的捡里一本。
这本乃是兵部尚书所写的折子。
而里头的意思,大致是说好月身为一个女子,却胆敢入了军营,假借圣上名义坐上那主帅之职,此等举动乃是对皇上大不敬,而一个女子上战场,更是让大南蒙羞,理应当斩!
瞧过了兵书尚书的折子,好月又瞧了几眼另外的折子。
所表达的,亦是同一个意思。
都是想打杀了她的奏折。
待她看完之后,蔺希又喝声道,“尹好月,你可是知错?”
好月跪在了地上,地微微低气,可浑身却丝毫不见慌张。
“回皇上的话,好月不知错!”她声色依旧如同平日一般平稳,“好月生为大南公主,大南子民,理应要承担该承担的责任,连三岁的孩童嘴中都能念叨‘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八字,好月既有了‘长月公主’这一层身份,便更是应当要承担这责任!”
她的话说的长缓而慢,却又不卑不亢。
蔺希道,“好一个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胆敢入军营擅自担任主帅之职,这便是犯下了死罪……倘若你打了败仗,带着众万将士一同血葬沙场了,可要如何是好?”
“既然敢上战场,就不打把握之仗!”好月声音洪亮,“只能胜不可败,好月无法眼睁睁的瞧着我大南疆土被敌人抢去,无法眼睁睁的瞧着我大南百姓惨遭敌人杀害!
假借皇命是好月之错,但好月上战场上阵杀敌,夺回我大南疆土,攻下他大夏边疆,倘若这也是错,好月不认!”
蔺希闻言,从龙椅上缓缓站起了身来,也不回答好月的话,只一步一步,从容而又缓慢的朝着她走了过去。
当最后走至在她面前这时,这才停顿了下来。
缓缓蹲下了身子,双手去扶了好月臂膀。
因这忽然的变化让好月始料未及,且蔺希右手所碰及之处,恰好是她的左手手臂。
她那伤口已是好了不少,但因这他的力道不小,仍旧是让好月疼了疼。
“听说,你受伤了?”
再没了方才冷冷的语气,蔺希柔声下来,仿似这御书房中都染上了一层柔情。
嗯?对这忽如其来的关心,好月很是好奇的抬头,同蔺希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