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人来多不见,莫非上迷楼?”
“这扬州到底是名满天下脂粉地,销金窟儿,重金也才得美人薄酒而已。有意思啊,有意思。”
那中年人在马车中,喃喃自语道。
……
墨兰连续在房内画了两日的画,茶饭不思,除了陪客之外,不见下楼。
“这次的舞衣,有这么着紧?”妈妈心中奇怪。
这日见墨兰穿的一身素净,下楼来,随身一个挎包,手拿幕篱。
“妈妈,我出去会。”墨兰说道。
“是去做衣服吗?”妈妈见挎包内似有纸张,猜测道。
“是。我去去便回。”墨兰走的急,一转眼就没了人影。
“吴庸,出来,外头有人找!”祥泰制布坊内,一个匠人嚷道。
“哦,马上来!”吴庸正在煮锅旁搅动布料,听了传话,立刻放下手中活,应声跑出。
“这小子近日倒是勤快的很!”在旁的两个匠人见他风一般的跑过,闲聊道。
“当初看不出这破落户,还有几分出息样子。”
“可不,走路都不斜了。听说麻婶动了心思,想把女儿嫁给他。”
“哈,麻婶的女儿?他要了没?”
“这小子不肯要,把麻婶给气的指着鼻子骂了一顿。”
“哈哈,麻婶的女儿除了一脸的麻子,其余都不错,这小子还嫌弃!”
“那你要吗?”
“我?……还是算了吧。”
“呸,小心麻婶跑来骂你!”
后者被前者啐了一口,嘻笑着撇开了话题。
制衣坊外,吴庸一眼就看见柳树下站了一个窈窕的身影,影影绰绰的藏在幕篱中。
“墨,墨兰小姐,您,您来了!”吴庸激动的跑上去,哈腰问好。
墨兰闻声转过头来,瞄了吴庸身上沾染着五颜六色的罩衣,平静道:“嗯,我来了。”
随即从挎包内掏出几张画稿,递给吴庸,“这是我这几日想到的样式,之前没见扬州城里有人穿过,也不知道你做不做的出来,你且做来试试。”
吴庸伸出双手接过,满脸灿烂:“墨兰小姐画的必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