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璐夹着文书去看二人。
吴庸和墨兰都已经醒了,服过了药,静静的各自看天花板。
“你,还好吗?”墨兰犹豫的轻轻开口问道。虽然她那时意识不是很清楚,但她记得在落地时,吴庸奋力的将她护在身上。
“无事,只是外伤而已。”听到墨兰关怀,吴庸咧开嘴笑了,因为笑扯到了肋骨的伤,立刻收了回来。
“你呢,很疼吗?”吴庸回问道。
“还好。疼才好,说明有救。”墨兰全身不能动弹,但觉得四肢都有知觉,所以,安心了很多。
“幸亏你瘦,身轻如燕,那裙子像伞样撑了你一把,加上完颜爷捞了你一下,我再顺势把你在地上滚了滚,就卸了些力。”吴庸长了颗匠人的脑袋,纯粹从物理上进行分析。
“你们的大恩,墨兰没齿难忘。”墨兰轻轻道。当时她浑身似着了火,情知被人下了药。且妈妈切断了她与外界的联系,墨兰不敢确认那京城来的人是否是汪岐兰的安排。如果是,完颜正和芳满楼的人缠斗,说明汪岐兰为她冒着和芳满楼对抗的风险。
她不愿在众人面前失了尊严,亦不愿汪岐兰涉险过重,所以纵身跳下。
如果死了,亦是解脱,亦不连累他人。墨兰在空中坠落的瞬间想着。
应是老天怜她,给她活路。当她醒来时,已身不在芳满楼,一旁躺着吴庸,被人精心的照料,且告知是在淮南王孙永璐的府中。
等永璐进来,将一张文书张开在她面前时,墨兰瞬间泪流满面!
永璐也不劝,就静静的让墨兰尽情流泪,转身到了吴庸这边。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小子,”永璐看着吴庸奇怪道,“为什么你身上带着鸡血?”
“我……”吴庸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睛朝墨兰的方向挤了挤。
永璐看明白了,俯下身来,耳朵贴在吴庸嘴边。
“我,我听说如,如果过夜,妈妈会查看落红,所,所以我用薄羊皮囊装了鸡血,本来是用来糊弄……”吴庸说到这里,永璐已经明白了。
“所,所以倒地时,我,就用那只没伤着的手,把羊皮弄破挤在了墨兰嘴边。然后,装了昏迷。”吴庸说完,脸上露着不自在。
“你这小子!”,若不是顾忌这小子有伤,永璐免不了捶上一拳。
算这小子机灵!让众人以为墨兰伤的很重,让他有了更有力的说辞。
这小子还不赖,说过会豁出性命保墨兰的清白,真不是诳语。
算是个人才!永璐给了好评。
……
所有的事被永璐详尽的写在一张纸上,通过宋怀玉辗转到了汪岐兰手里。
汪岐兰看的仔细,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笑意像湖水般荡漾开来。
她看看窗外,阳光灿烂。阳光下,亦有阴影重重,然而万物都有缝隙,那是阳光照进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