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时间里,傅佩瑶心里就浮现许多念头,末了,这些念头到了喉咙旁,只化为一句话:“大姐,你觉得呢?”
“这……”傅芷卉破天荒地冲疑了,不知为何,方才,她总觉得傅佩瑶和佟涵梦两人的言谈间,有着一抹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气氛。 x偏偏,等到她想捕捉住自己这抹灵感时,却遗憾地发现灵感已不知飘到了何处去。
只是,心里那诡异的不自在感,让她下意识地就将到喉的推拒话给咽下肚去,久久地沉默起来。
佟涵梦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笼在阔袖里的手指微动,最终,还是将“欲再劝几句”的念头给掐灭。
不知为何,方才那一刻,她竟有一种自己仿若赤身体地暴露在傅佩瑶面前,连心底最深处那些阴暗狠辣的算计都被傅佩瑶看了个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的念头!
“收着吧!”傅佩瑶不由分地将药膏塞到傅芷卉手里,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时辰不早了,我要准备用饭,你们要一起吗?”
傅芷卉和佟涵梦齐刷刷摇头,开什么玩笑,和傅佩瑶一起用饭,真不会食不下咽?然后,心底深处那些好不容易才控制住的羡慕嫉妒恨等情绪,就犹如雨后春草般疯狂地滋生,最终,以一种让自己都怎舌不已的姿态爆发开来?
谁让如今这年代,即便尊贵如皇室勳贵,也不能一日三餐都品尝到最新鲜美味的食物呢!
偏偏,傅佩瑶却依然如同身处什么新鲜食材都能买到的科技知识爆炸的现代社会中,一派的悠闲自在的姿态!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傅佩瑶那些“噎死人不偿命”的话!
“好吧!”哪怕没有“读心术”的异能,傅佩瑶也能敏锐地猜测出几分,心里暗笑不已,脸上却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无奈和叹息,“那我送送你们。”
傅芷卉和佟涵梦两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完全是傅佩瑶一句话,她们就一个动作。
直到,离开暖烘烘的屋子,被外面的冷风一吹,两人才将自己那不知飘到何处去的理智给揪了回来。
“大姐,节哀顺变。”佟涵梦靠近傅芷卉,状若呢喃般地道,然后,不待傅芷卉反应过来,就率领着众丫环婆子,往自己马车停放的方向而去。
傅芷卉:“……”
节哀顺变?
什么意思?佟涵梦这是疯了吗?众目睽睽之下,毫不避讳地与自己撕虏开来?!
瞥了眼周围那些作“眼观鼻,鼻观心”姿态的丫环婆子,傅芷卉眉头微蹙,心里那一抹不知何时浮现的不祥预感,再一次地出现。
然而,如前几日那般,这次,她依然找不到缘由,就更不用,寻到源头,一劳永逸地解决掉它们!
“姐。”今日当值的大丫环侍书上前几步,眼角眉梢间有着淡不可察的焦急和惶恐,“如今,咱们该怎么办?回府吗?”
“不!”傅芷卉想也不想地道:“去庄子,我要面见祖父祖母。”
都“螳螂捕蚕,黄雀在后”,而,前不久,“宫宴”里的那场算计,到底,也不过是技不如人。
与其一味地自怨自艾,自暴自弃,最终,落入“一步错,步步错”的悲怆,却又无法得到任何人同情和怜悯的地步,倒不如,将一切都抖露出来,从而真正达到“不破不立”的目标!
作为侍候傅芷卉多年,早就成为傅芷卉“脑残粉”的四大丫环之一,且,如今很是得到了傅芷卉“青睬”的侍书,很快就领会到了傅芷卉的话外之意,遂搀扶着傅芷卉上了马车,并沏了一杯温茶,递到傅芷卉面前。
“姐。”侍书一脸的犹豫和冲疑,“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侍书,咱们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的呢?”
傅芷卉将手里的茶杯放回一旁的矮几上,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或许是被侍书的神情举止给刺激到了,猛地抓住侍书的胳膊,脸上浮现一抹恰到好处的哀愁和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