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安国公夫人肯定回答的傅芷卉,捏着衣袖的手指微微放松,然而,那再一次挺直的脊背,和不减丝毫阴狠之色的面容,却将她此刻的真实状态给出卖。 x
“我要让佟涵梦身败名裂,死无葬生之地!”
“你想怎么做?”短短时间里,安国公夫人心里就浮现诸多置佟涵梦於死地的计划,然而,她却想听听傅芷卉的看法,从而判断出傅芷卉眼下的状态。
就如“天将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倘若,傅芷卉因一时的仇恨,而蒙蔽了心志,那么,基於诸多缘由,安国公夫人确实会帮着傅芷卉出手报复淮南王府。
但,报复之后呢?
却母女情份终了断,而不会再将傅芷卉的未来放在心上。
“宫宴里发生的那件事情,也该大白於天下了。”
傅芷卉并不知道安国公夫人心里的盘算,当然,即便知晓了,也不会太当回事。
毕竟,在他们这样的人家里,那所谓的“母女情份”,还真得不能细究!
“你是?”安国公夫人沉吟片刻,眼底的嫌恶狠毒一闪而逝,“佟涵梦与赵王世子那件事?”
没办法,每每想到这次“宫宴”,就让安国公夫人悔不当初!恨不得时光倒流,那么,傅芷卉就绝不会落入旁人的算计中,从而在众目睽睽之下失了清白之身!
至於从某方面来,也算是“罪魁祸首”的於姨娘和她的那几位侄女?
早在“宫宴”结束后,就被安国公夫人借口“打发到庄子”,实则私下里让人发卖到偏远地方去了!
此事,於姨娘是否知晓?
并不在安国公夫人的顾虑之内。
“正是!”傅芷卉深吸了口气,按下胸腹间蠢蠢欲动的愤怒和痛苦,那双布满血腥之色的眼眸,也恢复了一丝往日里的清明,“迎客来大酒楼,是个好去处。”
傅府
“啧!”
傅佩瑶是真不明白,傅芷卉和佟涵梦两人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么一个两个就是卯足了劲儿地跟迎客来大酒楼过不去呢?
“黑风,你,这事,要不要跟你家主子一声呢?”
傅佩瑶抬头看向站在博物架上的黑鹰,手指却摩挲着倚在软塌旁,睡得那叫一个昏天暗地的白鹰,一下下地捋着那顺滑温暖的毛发,偶尔还轻轻戳下那白鹰睡着后,就时不时鼓动一下的肚皮。
黑鹰并未像以前那样“呱滋”地叫出声,只是抬了抬眼皮,看了眼傅佩瑶,再看了看那睡到尽兴处,竟隐隐约约打起呼噜的白鹰,那张毛绒绒的脸上,竟破天荒地浮现一抹叫做“无奈”的情绪来。
“唉……这事,可真愁人哪!”
若傅佩瑶不知道,也就罢了。
然而,眼下,她却在第一时间里,就听到了傅芷卉和佟涵梦两人的计划!
倘若,迎客来大酒楼并非郑家的产业,而,自家也与那所谓的“隐世家族”郑家并无甚么来往,那么,即便傅佩瑶不会本着“看戏不嫌热闹大”的心情,隐於幕后推波助澜、煽风火、再落井下石一把,却也只会静坐一旁,当个乖巧的吃瓜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