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晓婕瞪着游酒:“你走前面,我盯着你。”
游酒:“……”
他把施言的背包拿过来背在自己身上,拾起他滚落一旁的眼镜,扶着人起身。
问施言:“能不能走?”
施言终于睁开了眼,清明的神色慢慢在面上浮现出来。他和游酒对视一眼,从后者眼底看到不加掩饰的浓浓怜惜,心底蓦然一跳,困难的道:“我方才……说了什么奇怪的话没有?”
他推开他,试图自己站稳身体,游酒眼光闪动了一下,忍住了没去扶。
他自然的回答他道:“我们刚才因为雾气里的陷阱,各自中了魇,但每个人看到的都不一样,我没听见你说的话。你身上有些自己扎出来的伤,我替你止血敷好药了。”
教授神情锐利的瞟了他一眼,游酒面色坦荡,迎着他的目光磊落大方。
施言咬着唇,心想他兴许什么也没察觉,不幸中的万幸。
——他决计不想要任何人为了过去的事情同情他,尤其是游酒。
荀策背着皇甫谧进了那栋建筑,轻声招呼他们:“快进来,我听到外面有奇怪的声音。”
他们在迷雾里耽搁了太长时间,又发出了不小动静,先前磁力罩破碎时曾经混入了一大批活死人,只怕多多少少会听到这边异响。
若是把它们吸引了过来,无异于给自己增添麻烦。
游酒等施言情绪完全平复下来,闭口不谈方才他惊慌失措紧紧伏在自己胸口的样子,让他和谷晓婕先进了那栋欧式建筑,自己最后确认了一遍外面没有遗漏什么,闪身进了屋。
一进这栋废弃已久的房子,就被空气中飞扬的灰尘喷了一头一脸。
等眼睛适应了这里头黯淡无光的光线,把房子里陈设逐一打量一遍,越看心越惊,越看心往下沉得越快。
这是栋三层楼布置的类似小洋楼的欧式建筑,一层足有两百来平米,铺着陈旧褪色的波斯地毯,有住家常见的长沙发、桌椅、小几;房间的一角立着一个西式壁炉,壁炉内部都是火柴经年燃烧留下的乌黑痕迹。
乍一看就像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生活住房,如果不去注意地面上随意扔弃的玻璃试管、烧杯、空空如也的针管、药瓶和输液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