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看了那么一会儿都能想到要引蛇出洞,容屿比他看到的更多,自然能想到这里。
容屿垂头看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很快庚鬿就后悔问了他这个问题,因为那人视线落在他头顶之后,就没有挪开了。
他深刻体会到了一个词叫做如坐针毡。
兄弟,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他越坐越僵硬,连青寒都察觉的出来。
容屿只是看着他的发顶,不发一语。
总是不见这人束发,那条绑着发的缎带在他乌黑顺滑的发间若隐若现,侧面看过去,耳朵不大也不小,外廓的线条弯曲的恰到好处,还有那双不敢看他又忍不住斜眼瞟过来的眼睛,眼尾下方的一颗朱砂痣,映着微弱的光亮,妖冶非常。
记忆中的那个孩子,也有这样一颗痣。
正看的入神,从窗户里透出来的烛光突然晃动,容屿便移了视线。
庚鬿正想着要不要带着青寒赶紧溜,就听房内传出了声音:“那些仙人说瑶儿的魂魄不全,醒不过来了。”
老妇人说着又开始哭,男子安慰道:“母亲别听他们瞎说,瑶儿只是惊吓过度,一时丢了魂,只要她缓过这一阵,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话说的底气不足,许是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李瑶始终不开口说话,这一家人竟也陪着她坐到了现在。
一声叹息之后,房间里又安静了,院子里也很安静,静到能听到草丛里微弱的虫鸣声。
又过了一会儿,人影动了,烛火熄了,一家人都歇下了。
墙角里的气氛有些微妙,青寒愣愣的问:“李瑶姑娘的七魄,还能找回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