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救?”
他这么一问,贾西贝又茫然了:“我……”他搅着手指,脚尖对在一起,腰上其实有一把枪,是岑琢给的,“我和他们拼了!”
“得了吧你,”阿来岁数不大,但很老成,十一二岁在这个时代不小了,很多已经是御者后备役的战士,“这些哥哥们其实不难说话,你别跟他们来硬的。”
贾西贝揉着一双兔子眼看他。
“前面那条走廊往左拐,有一段没有照明的路,过去了再左拐,下一层楼梯,小柳哥的办公室就在那儿。”
“办公室?”
“嗯,”有人把灯熄了,阿来的声音低下去,“他是朝阳组组长的小弟,这整个医院都是他罩的,那些医生、工作人员都听他的。”
“那他的人干嘛……干嘛……”他们想对金水做的事,贾西贝说不出口。
“太久没见过女人吧,”阿来搓搓鼻子,也不好意思,“那两个是跟柳哥的混混,不是社团的,平时没机会碰女人。”
贾西贝点头,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元贞救出来,要是让修哥知道他把元贞弄丢了,说不定就不理他了。
他越想越怕,一分钟也呆不住:“我这就去!”
“你不睡觉人家还得睡呢,”阿来钻进被窝,翻个身背对他,“等天亮吧,他们又跑不了。”
贾西贝再一次被他说服,心急如焚地坐在床上,觉得自己甚至不如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这么枯坐了一宿,天蒙蒙亮,他也冷静下来,强迫自己吃了口东西,给金水掖好被子,向阿来说的地方走去。
那条路真的很黑,而且长,即使荒废了多年,空气里也有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朝南走了五六分钟,看见光了,是缓步台的顶灯,墙上喷着一个大大的莲花徽章,从这里,他蹑手蹑脚走下楼梯。
远远的,能听见带着回音的说笑声,循声过去,是一间老办公室,名牌上打着朝阳组三个字。
他敲门进屋,里头是一伙混混,黄头发的小柳哥没在,在屋子另一边,他赫然看见元贞,裸着上身被吊在墙上,胸口一片血淋淋的鞭痕。
他狠狠地一抖,僵住了。
“你谁呀,”混混们凶神恶煞地问,“谁让你进来的?”
“我……”贾西贝后退一步,指着元贞,“我是他……”
“哦!”混混们放下手里的纸牌,朝他围过来,“海子和张辉不是说嘛,有个娘娘腔,就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