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琢……”他叫。
那人没回应。
“你冷吗?”他问。
“不冷。”一把模糊的嗓子。
逐夜凉伸出手,先是搭住他的肩膀,然后鼓足了勇气,把他揽到怀里。
那人笑起来:“叶子,我不冷!”
“怎么可能不冷呢,”逐夜凉说,如果不冷,他就没有理由把他抱住,“这么大的雪,你冻坏了。”
他箍着他,很用力,很霸道,就怕他没了,怕好梦太短暂。
“唔……叶子,”那个人在他怀里说,“我太疼了……浑身都疼……”
“我知道,我知道,”逐夜凉皱起眉头,“我马上就去救你。”
“马上是多久?”
“是你再等等,我就到。”
“是现在吗?”
逐夜凉自责:“不……”
“叶子,”梦里的人毫无逻辑,“我该剪头发了。”
逐夜凉迟疑着,伸手揉了揉,他从来不敢碰的,半长的头发。
“你不是说我头发长了,该剪了?”
逐夜凉说过,在乌兰洽城下,他抑制不住冲动,把心里话和盘托出:“岑琢,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把所有的债都还完、一切担子都卸下再去沉阳,用一种全新的方式,认识你。”
岑琢没说话。
“我错了,”逐夜凉激动着,难得脆弱,“只要把你还给我,和染社的仇、和耳朵的过去、这个天下,我都可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