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之中斐仪正为那魔修的话而发怒道:“师弟才不是以美色侍人的人!”
“哈,我可没这么说。”魔修嘴角漾起一抹嘲讽的笑,“倒是你,会这样想的你才是最不信任你师弟人品的人吧?”
宛枷轻叹一口气,他愚蠢的师兄啊,就这样被套进去了。
“斐兄!”好在花叙年轻声喝到,“莫要被魔修的花言巧语诓骗了,清河师弟的为人,你才是最清楚的吧?”
斐仪一愣,脑海中闪过自己与师弟相处的点点滴滴,那因魔修而生起的恼怒之情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静:“是啊,愿意为了答应师尊的嘱托,将唯一的愿望用在我身上的师弟,他那样性情高洁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去做这等事呢?”
听着这话宛枷不由有些脸热,性情高洁?这个词从来就不属于他,他从根本上来说,可是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人啊,毕竟会选择将愿望用在斐仪身上也不过是因为他的愿望实现不了罢了。
“流离镜中的愿望?本尊倒也听说过流离镜一事,能闯到最后,你果真不愧是本尊看上的人。”敛天冥看着宛枷的眼神中却加了些意味深长,“不过本尊观你也不像是那个傻修士话里说的那般,既然如此,你又为何将实现愿望的机会让给别人?”
“要赌一把吗?”宛枷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望着水镜,仿佛寻常聊天一般道,“赌你安排的魔修能不能动摇他二人的心志,若你胜了,我便告诉你缘由。”
“哦?有趣。”敛天冥眯起了双眼,手指在软塌的扶手上点了点,像是思考一般,一段时间过后方道,“既然提出赌一把,想来你定是有获胜的把握,本尊也不吝啬,说吧,若你胜了,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将一些东西交托给他们,传递东西的人由我来选,您可以全程观望,但不能介入。”
敛天冥细细地望着宛枷的眉眼,他忽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修士居然真的如他传出去的传言那般,是个罕见的美人,只是他表现在自己面前的才华反倒掩盖了他的风姿,直到此刻才令他感到惊艳:“可以。”他嘴角一勾,“不过要追加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若本尊胜了,你不仅要告诉本尊你心中所想,同时,你还要做本尊的宠物。”敛天冥的手中幻化出一根锁链,他抬手扬了扬,便听到锁链相撞发出铛铛的声音,“如何?”
宛枷垂眸,虽然他有获胜的把握,却也没想到会赌到这么大,只好苦笑道:“您还真是想将我的身心都把握在手中呐。”然后收敛了所有的情绪,抬起头来望向敛天冥,“赌了。”
敛天冥望着那双眸子,心中的趣味更甚,他从未见过那样一双眸子,仿佛挣扎在深渊底层的人,心中仍抱有希望,却因为身不由己而不得不引而不发。
有趣,着实是太有趣了,他将这个小修士带回来果然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尽管在看到这双眸子的同时心底里有另一个声音在叫嚣着警惕,但敛天冥却不在乎,这一个月的身体由他来主宰,他才不想听另一个家伙的想法,不过……也要稍微注意一点,等这一个月过去之后,可不能让小家伙被‘他’杀了呢。
两人再度将注意力放在了水镜之中,水镜里的情况再一次发生了改变。
先是魔修挑衅道:“性情高洁?有趣了,我们魔尊玩过的人不少,还真没怎么玩过性情高洁的,想来这一次也是看着新颖吧!”
“你!”首先气不过的还是斐仪,只是刚说一句话就被花叙年拦住了。
此刻的花叙年已经不再淡然地坐着了,他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模样道:“慎言,你可知你这是在编排你们魔尊?若他知道你这么说他,恐怕……”他话未尽,意思却很明确,只是魔修本就是受魔尊指示,又怎会被此话吓住?
“唔……这么一看你长得也不错,要不要我替你引荐一下,最近魔尊大人似乎很喜欢你们这样‘高洁’的正道修士呢。”魔修嘿嘿笑道,他特意强调‘高洁’二字,为的就是气一气斐仪,好乱了他们的心思。
“魔修,你露出马脚了。”然而魔修却没有想到这么简单一句话暴露了多少东西,只见花叙年神色漠然地望着他道,“是有人派你过来专门说这个给我们听的吧,你背后是什么人?”
魔修一愣,心里一突,表面上却不显,只道:“怎么,你是害怕了?说这些胡话来给自己壮胆啊?”
“你的目标是激怒我们,在意识到诽谤清河并不能引起我们过激的反应之后你就立刻换了话题,只是可惜,你话题转移得太生硬了。”花叙年望着魔修,心里想的却是流离镜中清河的那场表现,那才是真正的用只言片语就控制了别人所有的想法,将一切事物都按自己的想法来发生,那样一个人,又怎么会用得上美色这项武器呢?除非敌人已经强大到一个恐怖的境地,不然的话,这只可能是魔修传达出来的假消息。
于是花叙年朝魔修一笑:“以语言为矛,击溃他人心防之事,比起清河,你可差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