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江淮分公司的总经理即将升任集团总部保卫部经理的时候,刻意把这个位置给空了出来,并交给韩总一个任务,想办法让‘白董’指导一下工作,最好能生出代管的心思。
整个大兴集团有大小十几个分公司,在白董入股之前经营状况不算好,连员工的工资都差点发不出来,要不了几年可能就要改姓。
正是因为某人带来了改变,那用其中一个分公司去做实验,看看这位新晋董事的能力天花板究竟在哪,也不是不可以。
白董的基本盘在江淮,不管从哪方面去考虑,她再怎么折腾,总不会跟自己过不去,把老巢搞得一团糟。
宋大爷才不傻,那个关系底层员工切身利益、还可以增加集团收入,却一定会遭到全体中高层反对的‘摊丁入亩’政策,也必定会在江淮试点。
而这个执行人只能是白芨,因为是她让所有员工能吃上饭,站在白董身后的员工少说也有七成。
想跑?
先把活干了。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只要白芨不窝在宁水,到了外面又不想受气,那必须得承认一个事实:王权,是宋大爷从自己的分红里面挪出来的,自掏腰包付出的报酬。
执棋者,限于棋。
一如当下的情形,过不了今天,整个吴中百姓都会知道,女王来了,身上带着浓重的王威。随后消息会传到其他县,再传到……
名声传得越广,她便越难挣脱王位的束缚,更加实现不了漂泊天下、浪迹天涯的计划。
自打去过青山县,白芨就隐隐有这种感觉,身上的箩筐貌似更重了。
她知道自己的弱点是什么,可永远都做不到视而不见,否则死后无言面对那上百位嬢嬢。
她们与白三筒无亲无故,自家也过得艰难,却凭着‘管闲事’的热心养大了她,绝对不想看到费心养出来的,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孩子。
“沈公子,收起你骨子里轻视女人的骄傲,在本王面前,秀才功名远不够看。”
心底的温情没来得及上升到脸上,当即被某人狠心掐断,刹那间回归现实。
自这一刻开始,白芨走上了自己一直在回避,而宋大爷希望看到的道路。
“啪!”
“沈三郎,本王给你一次机会,无论沈家拿着你什么把柄,只要你没有触犯大兴律法,都由本王为你扫去后顾之忧。
反之,若你闭口不言,本王当堂判你与薛氏和离,从此再无相干。”
一袭明亮的身影坐上了本该属于县令大人的宝座,甚至公然接过了审案之权,可围观的人没一个觉得这样不对。
薛氏看着那橙黄朝服之下,却时刻展露出几分霸气的女子,心中若有所感,不禁红了眼睛。
“三郎,如你心中尚有我们母子二分,就该当着王爷的面吐出实情。要是你不愿,也请你当众说出和离之言,让我彻底死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离开了那间逼仄小屋的缘故,躺了好一会的沈三郎觉得胸中的气都顺了些。
“王爷,不是草民不知好歹,可事关姨娘……事关家母,您插不得手。”
白芨无视一众看过来的目光,简明扼要地问道:“你可曾犯法?”
“不曾。”
“你真心愿意休妻?”
“不……”
“你父亲是沈氏族长?”
“不是。”
“辈分最高?”
“不是。”
白芨越问越快,几乎不给人思考的时间。
“你娘的遗愿是什么?”
沈三郎被牵着心神,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葬在老爷和夫人身边。”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他那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庞,更加苍白。
轰!
这个答案一出,县衙内外直接炸锅,这沈三郎真是个可怜的孝顺之人。
到了这一步,几乎所有人都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庶子甘愿被拿捏。
妾与主母和老爷同葬,是要入沈氏祖坟的,这属于大恩典,必须经过主母和族里点头同意,有一方反对都不行。
“最后一个问题,倘若本王给你明年乡试的资格,你能中举则一切既往不咎,你娘还可以堂堂正正以尔母名分入沈氏祖坟。
但假如你落榜了,本王就判你充军流放,永世待在边关,沈三郎,你接受吗?”
白芨的话语比众人猜测沈家的猫腻还让人震惊,就连一众书吏和衙役都觉得涨了见识,从没见过这样断案的。
而洞悉王爷深意,知晓对方在给礼部卖人情的胡大人和谢县丞则是一脸钦佩。
他们想象不出,事情居然可以这么解决,不但绕开了可能涉及到的黑暗内幕和父子孝道,还能在科举上留下一番佳话。
为母死后有根,赌上全部的身价性命在所不惜,谁能不为之动容?
沈三郎彻底被王爷描述的景象迷住了,堂堂正正入祖坟,不是作为某人的妾侍得到开恩,而是以沈家三郎生母的身份,这……
“王爷,草民愿意,即便是斩刑,草民也愿意。”
“那你还休妻吗?”
“不,不休了。”
看到沈三郎一副气弱脸红的样子,众人都乐笑了,心底涌现出淡淡的满足感。
县衙内的气氛顿时和谐了很多,只有薛氏还存在几分清醒,咬着下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得寸进尺。
但白芨怎么会让人失望,且一开始就知道此案的症结在哪。
她扫了一眼恨不得钻地的沈大郎,而后在一众佩服的眼神中宣布休书作废,结案的同时转头看向了胡县令。
“胡大人,劳烦你做个中人,本王想与胡中县的名流结识一番,今晚在天香斋做东。对了,本王听闻沈家名声不错,这第一张帖子就给他们家吧。”
胡县令张了张嘴,而后心悦诚服,欣然下拜,“谨遵君命。”
白芨说完最后一句话,县衙变得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寂静。
如果这里没有两个出身京中的高门子弟,怕是公堂内外所有人都会觉得王爷有僭越嫌疑,超出了本分。
其实文官也好,宦官也罢,身上的权力都是由皇权赋予的,说白了都是给皇帝打工的存在。
权力的蛋糕只有那么大,你多分一块我就得少吃。
当老板觉得手下的经理们渐渐势大,自己快要被架空的时候,便会把目光放到秘书身上,用自己的名义加重他们手上的权力,以此来抗衡各个部门经理。
从来都没有什么天然的正义,秘书也不全是溜须拍马的小人,只是立场不同,大家混口饭吃而已。
王权,同样来自君权。
藩王之所以同时被经理和秘书嫌弃,这也很好理解,因为他们是老板的亲戚,平时屁事不懂只知道作威作福,有时候还指手画脚的,下面的办事人员谁能看得惯?
当然,这说的是一般亲戚,外姓王统统不在此列。
能打破血统,不以皇族姓氏封王的,绝对是属于人中龙凤的佼佼者,通常全身上下都挂满了刷子。
胡、谢也有些吃惊,二人对视一眼,瞬间想到长辈特地来信交待过的事情,当即面色严肃地从座位离开,正儿八经地行着大拜之礼。
“下官,拜见王爷。”
‘百官遇之,如朕亲临’这八个字可是明文写在圣旨上头的,宗政府现在还有圣旨的副本存档,随时可以查阅。
除非现任皇帝亲口否决太上皇的旨意,否则白芨这个‘大小姐’在名义上比储君要贵重。
看到吴中县级别最高的两位大人都如此做了,剩下的主簿、班头、衙役反应不慢,纷纷照做,而后是门外的百姓。
“拜见王爷。”
直到这个时候,白芨才一脸肃穆地站起身来,伸出右手缓缓横移摆开,随之朗声道:“诸位免礼。”
“谢,王爷。”
谢恩之后直接起身?
不,面君大礼须谢恩三次,双手贴额伏地俯拜,再三叩首。
这,才是真正的皇权威仪。
宋大爷心狠不假,也从没把自己和儿子当人看过,全是宋家江山社稷的傀儡。可他为人却不小气,做交易也是下了血本的。
如此威势,怎能不让人心头震颤,从而在脑中生出向往之念?
越是了解内情,才越会觉得可怕。
所以京中各位大佬在摸透虚实之前,只敢做些小动作,比如安排几个官吏,找几个眼线等等,别的动作通通不敢有,反倒是地方上的人跳得飞起。
白芨不是公司老板的亲戚,而是带着技术和资金入股的,她算是小股东。但即便拥有的股份再少,也和打工人有本质的区别。攵學3肆
宋大爷一直都希望她能意识到这一点,不要那么懒,只要公司蒸蒸日上,对大家都有利。
可某人愣是不接茬,一直窝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上不动弹,甚至还起了跑路的心思,那老董事长能忍吗?
白芨说完最后一句话,县衙变得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寂静。
如果这里没有两个出身京中的高门子弟,怕是公堂内外所有人都会觉得王爷有僭越嫌疑,超出了本分。
其实文官也好,宦官也罢,身上的权力都是由皇权赋予的,说白了都是给皇帝打工的存在。
权力的蛋糕只有那么大,你多分一块我就得少吃。
当老板觉得手下的经理们渐渐势大,自己快要被架空的时候,便会把目光放到秘书身上,用自己的名义加重他们手上的权力,以此来抗衡各个部门经理。
从来都没有什么天然的正义,秘书也不全是溜须拍马的小人,只是立场不同,大家混口饭吃而已。
王权,同样来自君权。
藩王之所以同时被经理和秘书嫌弃,这也很好理解,因为他们是老板的亲戚,平时屁事不懂只知道作威作福,有时候还指手画脚的,下面的办事人员谁能看得惯?
当然,这说的是一般亲戚,外姓王统统不在此列。
能打破血统,不以皇族姓氏封王的,绝对是属于人中龙凤的佼佼者,通常全身上下都挂满了刷子。
胡、谢也有些吃惊,二人对视一眼,瞬间想到长辈特地来信交待过的事情,当即面色严肃地从座位离开,正儿八经地行着大拜之礼。
“下官,拜见王爷。”
‘百官遇之,如朕亲临’这八个字可是明文写在圣旨上头的,宗政府现在还有圣旨的副本存档,随时可以查阅。
除非现任皇帝亲口否决太上皇的旨意,否则白芨这个‘大小姐’在名义上比储君要贵重。
看到吴中县级别最高的两位大人都如此做了,剩下的主簿、班头、衙役反应不慢,纷纷照做,而后是门外的百姓。
“拜见王爷。”
直到这个时候,白芨才一脸肃穆地站起身来,伸出右手缓缓横移摆开,随之朗声道:“诸位免礼。”
“谢,王爷。”
谢恩之后直接起身?
不,面君大礼须谢恩三次,双手贴额伏地俯拜,再三叩首。
这,才是真正的皇权威仪。
宋大爷心狠不假,也从没把自己和儿子当人看过,全是宋家江山社稷的傀儡。可他为人却不小气,做交易也是下了血本的。
如此威势,怎能不让人心头震颤,从而在脑中生出向往之念?
越是了解内情,才越会觉得可怕。
所以京中各位大佬在摸透虚实之前,只敢做些小动作,比如安排几个官吏,找几个眼线等等,别的动作通通不敢有,反倒是地方上的人跳得飞起。
白芨不是公司老板的亲戚,而是带着技术和资金入股的,她算是小股东。但即便拥有的股份再少,也和打工人有本质的区别。攵學3肆
宋大爷一直都希望她能意识到这一点,不要那么懒,只要公司蒸蒸日上,对大家都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