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两个又在说大也大,说小也小的皇宫中相安无事的过了半个月,银妆素裹的白雪世界里渐渐迎来了属于死寂冬天的红火节庆,一场接着一场的节日到来,宫中张灯结彩歌舞升平,以及片片绽放在夜空中的烟花火海几乎从未停歇过。
这天是小年,举宫合欢同庆,皇帝在未央宫大摆宴席,端起酒杯开场祝词,几杯热酒下肚之后,人也跟着迷糊起来,说了些没用的话,甚至又提起陆明绯和贵女们在化叶亭的事,夸赞陆明绯勇气非凡放荡不羁。
说到情绪激动时,被坐在身边的皇后拉了拉衣角瞪了一眼,难得展现在他腐朽木然眼神中的活力旋即退却消散。
皇后这才舒展了眼角枯叶叶脉似的皱纹,对下面坐着的陆明绯假笑道:“明绯啊,不管怎么说,那天的事情是你先动的手,究根到底还是你的不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看啊,等过些日子各家贵女们再入宫节庆时,你跟大家道个歉,化解矛盾,大家和和气气的才是正理。”
这话一说场子瞬间就有点冷了,正当所以人都猜测陆明绯是会强压怒气还是拍桌而起时,她却出人意料的微微一笑,满口答应道:“好啊,但听皇后娘娘安排。”
皇后笑着点点头,“好孩子,真听话。”
齐云开齐思书,还有甘静芸不约而同的担忧的看了陆明绯一眼,只见她神色如常,甚至拿着筷子夹点这个尝尝那个吃的还挺欢,都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皇帝不急太监急。
宴席进行到一半时,陆明绯掏出一个小木椟送给甘静芸,拨弄了一下自己耳畔叮当,笑着说:“小年礼物,我们一样的,除了颜色。我的这对是橘黄色,你的是淡粉色。”
甘静芸欢喜收下,打开盒子取出耳坠,在耳边比划了一下,
“好看吗?”
“好看,颜色特别衬你,我给你戴上吧?”
“嗯……”甘静芸迟疑了一下,“要不……还是明天吧,我明天戴。”
她指了指垂在耳边的一
对把耳垂都拉下来的金耳环,“皇姑母送的,专门叮嘱我今天要戴,要是一会儿让她看见我没戴着,怕是会生气。”
陆明绯噢了一声,为她老被皇后安排拿捏而感到不痛快,却也不好说什么,只伸手掂了掂她现在戴着的金耳坠,体会到那份量,震惊的看着她。
“这也太沉了,都要把你耳洞拽豁口了!”
甘静芸无奈笑笑,把陆明绯送她的耳坠小心翼翼的收好。
不多一会儿,大殿门口又有队形整齐的宫人们来上菜。端上桌来,菜罩子一掀,一朵形似茉莉花的菜肴赫然呈现在金盘里。
像这种弄得花里胡哨程序复杂的菜常出现在这种节庆宴会里,形虽似花却是用鱼肉所做,一条新鲜鲥鱼剔除鱼刺,剁成鱼茸,御厨一点一点整成茉莉花的形状,放在蒸笼里,悬挂事先剥下来的鱼皮于花心上方,让鱼皮里的脂油慢慢耗出淋满鱼茸花,其味道鲜美异常,几乎是个人吃完了后都赞不绝口。
但面对如此美食陆明绯却没动筷子,悄悄用金碗扣住,等宴席结束后与齐思书一起回宫的路上连盘子带碗给了他。
齐思书摸着还残留一点点温热的盘子愣住了。
“你吃饭就吃饭,怎么还吃不了兜着走呢?”
“那怕什么,这鱼茸花每人一份,我的又没吃,凭什么不能带走?”
“鱼茸花?”齐思书心里已经猜中了八九分。
“你愣着看我干嘛?”
陆明绯在他眼前摆摆手,“快拿好了,我记得兰娘娘爱吃鱼肉,趁着还没凉透,带回去给她尝个鲜。”
“陆绯绯……”
齐思书感动的抽抽鼻子,陆明绯赶紧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连哄带撵的把他赶回了他和他母亲的寝宫。
看着他捂着盘子跑的飞快的身影,陆明绯笑了笑。
其实她知道,在宴席中就注意到了,齐思书曾经有多少次想借着舞姬在身边甩动丝带舞袖时的遮掩,偷偷将桌上一点点美味佳肴藏进袖子里。
但很多次,他都在注意着别人的目光。那么多双眼睛在,他很怕被发现,所以一次也没成功。
陆明绯回到逢花台时,陆明纤也早就从宫人嘴里听说了化叶亭的事情,做好了审问她的准备。但是当看见自家妹妹脸上挂彩,尤其在听陆明绯讲完事情前因后果,她们是怎样言语讥讽她之后,一下就生出了想给那些贵女们一人一耳刮子的冲动。
最后陆明纤不仅没教陆明绯一句,还让金瑶给她煮了碗猪肝粥,说是补补今日打架耗费的气血。
陆明绯喝完一碗热腾腾的猪肝粥,褪去一身繁冗,换上舒适寝衣,美滋滋的抱过来齐云开送的蛋放在床头。
窗外夜色悄然降临,风雪长啸,屋内暖黄火光和铜盆里偶尔烧的噼啪作响的红炭造出一室温馨。
陆明绯趴在床上,双手垫着下巴,两条小腿翘着晃晃悠悠,柔软的寝衣裤管滑落下来,露出下面白嫩细滑的皮肤,当然还有今天打架落下的两块淤青,但是早就被她忘之脑后。
她呆呆盯着床头的蛋,抚了抚床下矮凳上琉璃缸里齐思书送的小乌龟,疲乏困顿的身子渐渐拖累了兴奋期待的脑袋,眼皮慢慢垂下来,上下睫毛轻轻交叉在一起,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一夜无眠,醒来时神清气爽,大约是昨天酣畅淋漓的进行了一场“大战”的功劳,以至于此后几天无事可做,天天宅在逢花台里的陆明绯竟然还有点想念那一天白天激烈的运动和当晚的睡眠质量。
她百无聊赖半坐在摆在门口的逍遥椅上,慢慢摇着赏外面的飞雪,肚子上放了一盘南瓜籽,有一个没一个的磕着。
其实她挺喜欢吃这种越磕越香的东西,但是这玩意儿着实不好剥皮,一颗南瓜籽里本来就没多大的仁,还要被皮带下去一大半,吃起来就没什么意思了。
陆明纤有空的时候会给她剥,但是她有点强迫症,必须要剥出完整的南瓜籽仁才肯留下,那些碎了的残缺的都扔掉了,以至于大半天就剥出来那么一捧,几口就给吃完了。
陆明绯觉得太奢侈浪费时间,就骗她说已经不爱吃南瓜籽以后不要剥了,但陆明纤哪有那
么好骗,她甚至比陆明绯自己还了解她心里一二三四事。
陆明绯回到逢花台时,陆明纤也早就从宫人嘴里听说了化叶亭的事情,做好了审问她的准备。但是当看见自家妹妹脸上挂彩,尤其在听陆明绯讲完事情前因后果,她们是怎样言语讥讽她之后,一下就生出了想给那些贵女们一人一耳刮子的冲动。
最后陆明纤不仅没教陆明绯一句,还让金瑶给她煮了碗猪肝粥,说是补补今日打架耗费的气血。
陆明绯喝完一碗热腾腾的猪肝粥,褪去一身繁冗,换上舒适寝衣,美滋滋的抱过来齐云开送的蛋放在床头。
窗外夜色悄然降临,风雪长啸,屋内暖黄火光和铜盆里偶尔烧的噼啪作响的红炭造出一室温馨。
陆明绯趴在床上,双手垫着下巴,两条小腿翘着晃晃悠悠,柔软的寝衣裤管滑落下来,露出下面白嫩细滑的皮肤,当然还有今天打架落下的两块淤青,但是早就被她忘之脑后。
她呆呆盯着床头的蛋,抚了抚床下矮凳上琉璃缸里齐思书送的小乌龟,疲乏困顿的身子渐渐拖累了兴奋期待的脑袋,眼皮慢慢垂下来,上下睫毛轻轻交叉在一起,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一夜无眠,醒来时神清气爽,大约是昨天酣畅淋漓的进行了一场“大战”的功劳,以至于此后几天无事可做,天天宅在逢花台里的陆明绯竟然还有点想念那一天白天激烈的运动和当晚的睡眠质量。
她百无聊赖半坐在摆在门口的逍遥椅上,慢慢摇着赏外面的飞雪,肚子上放了一盘南瓜籽,有一个没一个的磕着。
其实她挺喜欢吃这种越磕越香的东西,但是这玩意儿着实不好剥皮,一颗南瓜籽里本来就没多大的仁,还要被皮带下去一大半,吃起来就没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