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疾面色淡然地听着苏洛洛在他耳边嘀咕着,偶尔点点头。
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边,一股股幽香飘进他的鼻腔里,惹得他心头一阵阵激荡,心跳也跟着渐渐加快。
苏洛洛一心想着如何帮嘉惠公主解决和亲之事,并没有注意到容疾的异常,但当容疾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之后,她的话才戛然而止。
“王爷,是我哪里说得不对吗?”苏洛洛盯着容疾攀上来的手腕,有些不解地问道。
容疾也意识到不妥,缓缓松开手,说道:“和亲是宁国和南疆的大事,公主在路上染风寒暴毙,即使不论巧合得是否让人怀疑,我也想知道这支送亲队伍该如何处置?”
“这个......我还真没想好该如何善后。”苏洛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上的发髻,但很快说道:“我这不是来找王爷您了嘛,如果您觉得这条计策可行,我们再商量善后嘛。”
容疾无奈地摇摇头,抬手敲在苏洛洛的额头上,“你这小脑袋瓜儿自从出了京城可是越来越不灵光。”
苏洛洛捂着被敲打的地方,嗔怪地说道:“疼,王爷若下手再如此重,到不了南疆就变傻了呢。”
容疾自知下手有分寸,但听到苏洛洛如此说,心头还是一颤,他伸出修长的手轻轻在苏洛洛的额头上揉着。
本是想借容疾的心软施行下一步诱导计划的苏洛洛,在感觉到额头处的温热,便把到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南疆的局势,你不了解,所以万事不能轻易下结论。嘉惠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容疾淡淡地说道。
不用管了?
难不成容疾这是要亲自接手去安排?
苏洛洛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容疾向来冷淡,在京城之时便不与什么人过分亲密,更别说是一个相差甚多的庶出公主。
“可我已经答应她了。”苏洛洛小声嘀咕着,眼睛却是不时偷瞟着容疾,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来。
谁知容疾脸上依旧淡淡的,她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这让苏洛洛不无失望,眼看着距离南疆越来越近,嘉惠公主嘴里秘密又该如何呢?
“静观其便即可。”容疾说完,从旁边一处摸出一个油纸包递到苏洛洛面前,说道:“这是当地最有名的荷叶鸡,尝尝看。”
苏洛洛晚膳时确实吃得不多,此时隔着油纸包就闻到喷香的肉味,肚子里不由地发出一声肠鸣。
她伸出手捧过油纸包,道了声谢,便坐到一旁吃起来。
容疾则走到一旁把手洗过,拿了一本折子,借着屋内的烛光看了起来。
折子上的内容正是关于刘家村被屠一案的进展,他不时瞟瞟吃得正欢得苏洛洛,也难得她在那种情况之下没有自艾自怨,很快振作起来。
更有甚者,苏洛洛绕开所有人的眼线悄悄进展着,以自己的方式为刘家村做着什么。
若不是他在翻阅墨阁汇总过来的消息发现一处不对劲,自己亲自去查后,恐怕还不得而知。
突然,容疾的眼前出现一只油腻腻的鸡腿。
他抬头一看,只见苏洛洛站在他身边,手里攥着鸡腿递到他面前,“我看王爷如此辛苦,特意留了一根鸡腿。王爷说得果然没错,这荷叶鸡不愧是当地有名的,味道简直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