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1 / 2)

手下的躯体滚烫。有点儿像是烧滚了的水。

明枝观察了许久,再三确认他此刻已经没办法再出手反击,方才那一击应该是他奋力的最后一击。

明枝这时候才感觉脸颊处有轻微的疼痛,她伸手往方才灵刃划过她脸颊的地方轻轻一挑,手指上就沾上些许温热的血。

掐住手下人脖颈的那只手刹那间加大了力气。

“你知道不知道,划破女孩子的脸,很痛啊!”明枝的手掐的更紧了。

手下的那张脸,一下比原先变得更加嫣红,他脖颈被她掐在喉咙,脸上也露出难受的神情,长眉蹙起,流露出那么点痛苦的意味。

不要指望妖女有什么恻隐之心,尤其还是刚刚差点把她给劈碎的人。

明枝高高在上的看着,她盯着这男人。脸上涌起的痛苦不但没有有损他的俊美,反而让他面庞上浮现出些许脆弱。让她看的心喜难耐。

垂目她就可以见着他瓷白的肌肤,瓷白肌肤下青色的脉络若隐若现。她真是庆幸自己有完全不靠灵力于黑暗中视物的能力,若不然,恐怕现在也看不到如此景色。

她手下掐的更紧了些,听到他嗓子眼里被瞬间加大的力道逼出模糊不清的轻吟。

明枝感觉到掌心下肌肤的滚烫和质感,挑了挑眉。哪怕衡云君年岁已经很大了,但是她看到的这个却是个年轻到鲜嫩的男人。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竭力的在维持自己的尊严。

“滚……”

明枝突然一松手,压在脖颈上的力道骤然松开,浓厚的血腥味瞬间灌入喉咙里。

“她给你下了药?”明枝好整以暇的看他,她没有出手的意思。她松开他,又好好的蹲在一边。

她看了一眼外面,外面依然是黑布隆冬,从外面布下的大阵和这个地方的位置来看,估摸守在四周的弟子不多,所以这么闹出多大的动静,也没有人过来。

除非这边炸成烟花了,否则还真的不一定能把北阳山的那些弟子给引过来。

她伸手扶着他的肩膀,俯身下来,清甜的少女馨香又盈盈袅袅的飘过来。

他奇异的在一片浓厚的血腥清晰的分辨出那股馨香来。那股香味出乎意料的干净。

还没等他动作,那只手放在他的胸口上,她整个人都贴了上来,香味靠的更近,她仔细的在他身上嗅着,尤其在唇边的位置。

萦绕的香味还有那股和清凉直接扑面而来。

那股馨香纯粹而淡薄,内里生出别样的一股清凉。

他忍不住的往后仰,修长的脖颈仰出一段濒死的弧度。

“滚开!”

黑暗里传来轻笑,而后唇角边被冰凉的指尖点住,“滚开?”

“你这样子是真的要我走开吗?”娇俏的声音里暗含调笑,甚至有那么点儿看笑话的意思。

她似乎察觉到他此刻的窘迫,竟然靠的更近了。那股清凉让他不由自主的靠近过去。

可是头脑在此刻却是清明的,身体却在暴躁的撕扯。他苦苦压制的另外一股东西也在左右冲撞,想要撞破他从开始就设下的重重束缚。那股被他严防死守一般守住的东西,力量随着夜色的加深突然增强,感觉到识海里的撕拉牵扯,他的意识有瞬间的模糊。整个人却往面前的人贴了过去。

柔软的馨香的,泛着丝丝的凉意,面前的人似乎是他遭受烈火酷刑里唯一的慰藉。

明枝正逗他呢,冷不防就被地上这人抱了过来,她被抱了个满怀。

方才看的时候,见着他在宽袍大袖下有些纤细,一把纤腰竟然比她的还要纤细。可他真正的抱过来的时候,她才知道,其下的内容和她完全不同,那股火热腾腾的,和她完全不同的触感,和阳刚分明的线条,在单薄的衣袍下,感触分明。

他此刻像是易碎的瓷娃娃,那股几乎能切开人血肉的凌厉化为那一股琉璃般的易碎和脆弱。

明知感觉到修长用力的双臂圈住了她的腰,他埋入她的脖颈,轻轻的蹭着她的发丝和肌肤。

她被这突然起来的变故给弄的一笑,她还准备再逗一会儿呢,结果还没开始,这家伙就先自己扛不住了?

明枝还没开口说话,原本抱在她身上的人猛地一把把她推开,他避如蛇蝎一样,迅速往一旁倒去,甚至伸出手,往更远处挣扎挪开。

白皙的手臂上青筋迸出。他喘息着,要爬的离她更远。

明枝也不阻拦,她只是站在那里,双手抱胸,看好戏似得。

“红尘醉啊。”她想起刚才从他唇边嗅到的味道。

明枝拜师隐月宗,宗门里什么邪魔外道都有,邪法有的,同样的也有类似于夺功秘法。

传说取修为高深之人的元阳,可以极大助自己的修为,只要对方够好,自己能撑得住,采取元阳一跃提升三重到四重境界,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红尘醉这东西,传说以千年以上的蛇妖以及九尾狐的精血所制,狐本妖媚,而蛇性本淫。加在一块,听说只要半瓶,任凭如何高洁无尘,到时候也得被拖下红尘,沾上满身的情与欲。

传说是,遇强则强。修为越高,作用越大。

这东西金贵的很,宗门内对于这东西也是小心看管起来,其他弟子根本不可能碰到。她也是曾经给某个长老办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下。因为金贵的很,所以被她记住了。

难怪她说呢,那个死鬼师叔会瞒着那么多人,偷偷的把她从宗门里头带出来。千辛万苦的给人下药。还真的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只是可惜这位衡云君的实力和毅力比想象中的还要强悍的多,换旁人早就神志不清,但是他却还能强撑着把人杀了。就算是她,也差点着了他的道。

明枝见着地上的人努力的想要离她远点,清隽绝世的衡云君挣扎着探出手去,她都能看到肌肤下爆出的青筋。

手骨和青筋在肌肤下并露,冒着一股狰狞的挣扎。

她在一旁抱胸看着,没有一丝一毫出手阻拦的意思,甚至心里还在想,这人究竟还能离的多远。

他像是落入了污水里的白鸟,拼命的挣扎,拼命的拍打翅膀,想要躲开这一潭的污水。

明枝很有闲情逸致的靠在那里,甚至还很有闲心思的数他往前爬了多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