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找顶轿子。”太傅一拍大腿,“就这样办,你等等外公。”
过了会儿,还真给他找了顶轿子。
三哥一看那华丽的花轿就觉得头大,可他真的想出去玩,难得今天这样热闹,他若不去,肯定会后悔的。
便只得忍了,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上了轿,同妹妹们一块儿出发。
有了哥哥们陪同,姐妹俩心情自然是好的,一路上看到什么都好奇,但凡她们看一眼,顾瑾城便要付钱买下来。
一开始,蜚蜚不想理他,若没有二哥拦着,他能把人家的摊子都买了。
后来蜚蜚实在忍不住,便偷偷拉他的衣角,责怪一般瞧着他。
顾瑾城心虚,也不敢说什么,就问:“不想要吗?”
“如果我想要,就会主动去买。”蜚蜚见他失落的表情,像一只大狗子,也不忍心,便教他,“你可以付钱,但不要帮我买。”
这话似乎有歧义,但顾瑾城听懂了。瞬间又喜笑颜开,点头同意。
好傻。蜚蜚走在前面,心想,说话做事都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生活中这样憨憨?
上次买红绳也是,给了一锭银子,只买了一捆绳。
大方归大方,可这也太不会勤俭持家了,以后要好好教他。
几人在路边买东西,三哥在轿子里看,眼馋得不行,偏又不能出去,隔一会儿就问:“买了什么?能不能给我看看?”
可把几人给乐的,又一边觉得三哥这个样子颇有些可怜兮兮。
而且,街上人多,轿子很难走,他们几个又在闹市区,可苦了抬轿的护卫,被挤得东倒西歪。
最后,三哥也被颠的无奈了,只得说道:“此处人太多了,换条路罢。”
几人便约定好,在玄清湖集合。
玄清湖又称情人湖,关于它的传说数不胜数,所以,每年乞巧节,少女们便会来这里放花灯。
莲花形的花灯在湖中漂浮,宛如星河落在湖中,算是一年一度的盛景。
三哥就是想看看美景,所以才要出来的,他还带了一把阮琴,打算看开心了就弹一曲。
许久没弹,他也觉得手痒。
哪里能想到街上会有这么多的人?幸好没有坐马车来,不然,当真是寸步难行。
换条路走,果然就平稳多了,抬轿子的都是外公的护卫,跟三哥也比较熟,一路同他们有说有笑的,也不觉得孤单。
几人从巷子里绕过去,但因为人少,反而快了很多。
因为三哥不放花灯,只看景,所以,便让几人将轿子停放在湖边观景台。
兄妹几个还没过来,但已经有人在湖里放灯了,三哥掀开轿门往湖中心瞧,的确美不胜收。
心情好了许多,连带着半月有余的憋闷也缓解了不少。
见护卫们俱一副百无聊赖的神情,三哥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便将钱袋递给他们,让护卫们到处逛逛,吃点东西。
护卫们跟他也熟,拒绝了钱袋,但人却一个没有留下,只说马上回来。
三哥无奈地摇摇头,随他们去了。
独自一人看景喝茶,颇有一番意境,三哥兴致来了,拿起身旁的阮琴,想要弹奏。
刚划了一个音节,还没开始弹呢,就听见有慌乱的脚步声超他的轿子冲了过来!紧接着,一阵幽香袭来,竟是钻进来一位妙龄少女。
“事出突然,惊扰姐姐了。”少女声音如珠盘落玉,清脆好听。
也不怪她会误会,今日是乞巧节,这个地方是情人湖,阿森还坐在轿子里弹琴,恐怕无论是谁,都会误会里面坐的是个姑娘。
加上她明显很着急,没有仔细看阿森,所以喊错了。
但阿森对好听的声音一向没有任何抵抗力,先前作曲的时候,为找好听的声音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气。
而他敢说,迄今为止,他从未听过如此婉转,如此能让他喜欢的声音。
一时间,便没有反应过来。
只见少女十分紧张,手忙脚乱地将轿帘放下来,还侧耳听着什么,应该是在躲避追赶。
“姐姐大义,烦请继续弹。”少女又开口了,“千万帮我这一次,以后给你当牛做马。”
阿森让这声音安抚撩拨,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发飘。
少女让他弹,他便扬手,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三哥一出手,周围嘈杂尽数安静了下来,俱都被这美妙的琴声给惊住了,不断有人驻足,看着轿子的方向,一副心驰神往的表情。
三哥不光弹奏,还炫技,一曲下来,理所当然地玄清湖的焦点。
原本搜寻着少女的大汉们,也因为不想打断这优美的节奏而选择了绕道,没有惊扰他们。
从轿帘的缝隙里,看到追自己的人陆续离开,少女总算松了口气,回身朝阿森道谢。
阿森还在弹琴,微微侧着头,好看的手搭在琴弦上,长发简单束着,披了一大片在肩上,衬得他消瘦单薄。
他为人洒脱,不爱拘束,衣着风格一向偏宽松,交错的领口漏出大片骨感的胸膛,平添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