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去接啊?要是去接,你明儿一早三点多就得走!”
陈秀兰赶紧问道。
宋有粮迟疑的挂上电话说:“人家开车回来,用不上咱们这破烂两轮儿的车去接!”
宋有粮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充满了无奈,但是口气却异常的怪异。
“咋……咋了这是?啥意思啊,你倒是说说,啥叫破烂?”陈秀兰当然也听出来这话里有话,不由得问道。
宋有粮却无奈的叹气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就回房睡觉去了,陈双收拾好碗筷烧了一锅热水,因为陈秀兰一年四季都只能用热水烫脚,以防止血液循环不好。
“妈,坐下先泡泡脚!”陈双拉了一把想进房追问的陈秀兰,硬是把她按在堂屋的凳子上,脱了鞋就把她的脚按进了水里。
一整夜陈双都没有合眼,到了凌晨的时候,陈双才疲倦的睡了,因为她自言自语了同一句话一整夜:“该来的总会来,躲不掉,那倒是不用躲,前世躲不起,今生我还就不躲了。”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钟的时候,一辆霸气的军用吉普车歪歪扭扭的进入了杏花村。
天上的烈阳烘烤着大地,一丝想要下雨的意思都没有。
车子停在了陈双家门口,从车上跳下来的宋德凯面无表情。
若说以前的他是铁皮脸,眼神中总是透着一股凌厉逼人的气息,一身正气浑然一体,可如今的他,看上去依旧挺拔高大,可是,那眼神中却缺乏了那股逼人的凌厉。
就好像一位上了战场却不知何时弄丢了自己的枪一般。
陈双带着付继宗去了八亩地,她雇佣了一些乡亲们,一天一人给十块钱,把地耕了先浇水。
此刻,宋有粮和陈秀兰一听到车子的声音相继都走了出来,打开黑木门,宋有粮的脸从昨晚上到现在一直都是黢黑一片。
但是陈秀兰却一眼看见回来的人不光是凯凯一个人,还有那个她不想见的什么师长的闺女孟艳。
“伯父伯母你们好!”孟艳勾着宋德凯的胳膊甜甜的笑着打招呼。
陈秀兰顿时脸色一沉,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回房去了,嘭的一声关上门再也没有出来。
“来了就进屋吧!”宋有粮心里也很别扭,可是,终不能拿着扫帚把人撵出去吧。
宋有粮心里盘算着,上回这丫头上自家来,凯凯那是义不容辞的就把人给送走了,这次,他必须要单独跟凯凯谈谈这事儿,希望能在陈双从地里回来之前把人给弄走。
要不然,这母女俩真让宋有粮觉得亏欠她们的太多了。
“伯父叫咱们进屋呢!”宋有粮先走一步进屋,可宋德凯却稍显迟钝,他倒不是不记得他的家了,只是觉得陌生中透着浓郁的熟悉,他甚至看一眼这院子,就能提前猜到哪个墙角放着什么东西。
好像眼前这院子里所有的摆设,摆阔堂屋里的座椅,反倒是从他脑海中复制粘贴出来的那样熟悉。
“我妹呢?”宋德凯一进屋坐在凳子上,一开口就问道。
宋有粮象征性的倒了两杯茶,他记得,以前这丫头不是很嫌弃自家的杯子脏吗?她一生气扭头走了那才好。
虽然宋有粮也不知道自己啥时候变得跟他婆娘那般小家子气,可他家的杯子只是有些勒痕罢了,根本就不脏。
“谢谢伯父!”这次,孟艳出奇的乖,双手有礼貌的接过茶杯还喝了一口。
“凯凯,你来,俺有点事问问你!”宋有粮说着进了宋德凯的房间。
“你去吧,虽然你不记得了,但是他毕竟是你爸嘛,你也顺便跟他提提咱们这次回来的意思,看二老咋说!”
孟艳在一旁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