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陈双吸了一口凉气。
很显然,程安安也意识到了,反而目光变得异常平静。
在程安安发觉自己就像是一枚棋子一样,什么都是程显说了算的时候,她越发的叛逆,甚至十天半个月都不回家。
自从程显知道钱少张的死后,他让安安离陈双远一点,毕竟陈双背后的势力可以打乱他的整盘棋局不说,甚至可能威胁到他的生命。
从那时候开始,程安安经常被程显关起来,一开始并不觉得什么,但是,直到指力这个组织消失了那么多年再次崭露头角的时候,他就开始怕了。
甚至连程安安的病他都不闻不问。
殊不知兰姨求了他多少次,就在安宁被人带走验证身份的时候,程显还是决定把这个无名分女人的孩子推出去。
兰姨无能为力,自己的亲生女儿,从没有叫过她一声妈。
她隐忍了这么多年,即便是程安安亲口问她,她也矢口否认自己是她亲生母亲。
不到一周的时间,兰姨上吊自杀了。
这让程安安更迷茫起来,那日,她第一次在靳子良的怀里哭的像个受委屈的小女孩。
她紧紧抓着他的衣领说,以后,她再也没有家了。
“有我在的地方,你就有家,不怕……”
靳子良年幼时,家里闹饥荒那会儿,就已经没有家了,父亲在他八岁那年出去谋生,十一岁那年,派出所传来消息。
他父亲死的时候,浑身长满了烂疮,脚上没有穿鞋,衣服破烂不堪,就死在了垃圾堆旁边,找到的时候,尸体已经生蛆了。
母亲后来的日子就更难过了,为了充饥,抢过人家的馒头塞给靳子良她就跑了。
后来,四年都没有回来,村上人见他可怜,特地留了一个当兵的名额给他。
可因为母亲偷过东西,他被刷了下来。
说来也怪,他母亲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就在那天,她回来了,当着众人的面,一头碰死在了武装部门口,说所有的错她自己承担。
经过一番讨论,靳子良这才勉强被塞进了新兵里。
可他常年营养不良的身体不如其他小伙子壮硕,只能分配到了通讯部。
可这小伙子特别勤快,读书写字都是自学的,所有通讯解码在两年内全都摸透了,闭着眼睛都能整理出一堆的暗码。
正好那年,宋德凯脱颖而出,见他又黑又瘦,但是,懂的东西特别多。
他也找过宋德凯,希望能去前线,每次听到土匪团又凯旋而过,打了一场多么多么精彩的仗,他都听得格外入神。
经常在食堂拉着土匪团的哥们扯皮,听得他热血沸腾,毕竟如果不是曾经的侵略者,就不会有饥荒的存在,他想出任务。
可是那么多团,只有土匪团每次接的任务都是铤而走险,但这无非是他觉得最热血最刺激的事情,所以,他才三番五次的找宋德凯。
宋德凯给了他好几项测试,一开始全都不合格。
可半年后他又来了,不知道他是在怎么样的情况下把自己黑瘦的身板锻炼的如此出类拔萃,反应能力,狙击基本训练雕米,肺活量。
各项指标全都超出普通新兵,宋德凯这才把他从通讯部要了过来。
结果,这货在部队嘻嘻哈哈跟个猴子是的,但是一旦上了战场,那气势如虹,宛如龙腾九天,眼神都毫无生的光线,活脱脱一只生猛的野兽。
曾经的黑瘦小伙子从来没有跟人提过他的家事。
“大家都轮流请了探亲假回家,你怎么不写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