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秃鹰凄苦的惨叫和拍打翅膀的声音,那秃鹰猛地直冲而上,嗷……嗷……的在高空盘旋鸣叫。
丰二爷仰头看向天空,不由得心里一咯噔,眼瞅着那越叫越凄惨,盘旋的速度越来越慢,终于,那鹰奋力的在半空中起起伏伏的拍打了几下翅膀后摔了下来。
陈双大口的喘息着,右胳膊上的衣服在方才被撕掉了一大块,连带着血肉,疼的陈双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陈双努力的爬起来,抓着灌木丛的蔓藤,一步步的朝着深处走去,直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小,海浪声越来越清晰,她再也撑不住了,身子一软,一头栽倒在地再也没有知觉。
……
凌晨四点钟破晓,照样从天海一线上宛如海吐珍珠缓缓升了起来。
丰二爷面容冷硬的看着面前那头他驯化了三年之久的秃鹰,它那锋利的鹰啄里全是血,下巴钢针刺入的痕迹,一直贯穿了它的脑袋。
鹰目里的血已经干了……
老三懒散的站在一旁:“我早说那个女人不能留,现在好了,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哼,没准呢已经离开无生岛了呢……”
这潜台词无非就是说——瞧瞧,一群大老爷们被一个娘们给搅合的鸡飞狗跳,可真是给族人长脸了。
丰二爷缓缓抬头看了一眼老三,冷如鹰目的眼睛让老三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懒散的劲儿顿时消散。
可嘴上还是有些不服气的补充道:“我……我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丰二爷努努嘴:“你能干得过我的鹰吗?”
“我……我没事跟你的鹰干什么仗啊,再说了,它是天上飞的,老子是地上跑的,我怎么跟它干!”
“那你的意思是,那个女人会飞?”
丰二爷说完这话,老三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当下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受了很重的伤,不可能离开无生岛的,你要是觉得自己能耐,去南岸找她!”
“怎么?她在南岸?南岸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活下来!”老三有些不信的说道。
南岸,是正南方,只要太阳一升起来,别说寸草不生了,就是个能喘气的都被烤干了。
而且那些白花花的石头上长得全都是海水被晒干后留下来的海盐颗粒,北岸阴面,却浑然天成有一条周而复始循环不断的淡水暗流。
所以,北岸才适合居住,南岸根本没法生存。
老三有些不信这个邪,转头带人去找去了。
丰二爷抬手拎起死鹰放在了门外的石台上,随后,转身回了住处。
“二爷,这姑娘不知道还能不能醒!”两位老妈妈端着木盆迎了出来,里头全都是血水。
丰二爷目光眯着,出了一口气摆摆手叫人下去。
此刻,陈双脸色煞白,生死不明就躺在那木床上,上半截身子虽然没穿衣服,但是被葱木树脂包的跟个粽子似的。
丰二爷站在床前面容平静的看着她,看了许久,这个女人……到底是天生神力还是上苍眷顾,竟然这么命大。
当他留意到陈双唯一没有受伤的左胳膊肩膀上的伤时,他瞳孔一缩,不由得心跳都消失了几个节拍。
那是什么伤?狼牙印?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一个女人而已,身上竟然有狼撕咬过的伤,她和狼也干过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