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书房上辈子叶宝葭来过无数次,简直闭着眼睛都能认得路,她和卢安心不在焉地并行着,拐了好几个弯,一路到了南书房外的院子。
“喵”的一声,一只白猫蹿了出来,呲着牙朝着叶宝葭弓起了后背,一双猫眼直勾勾地看着她。
叶宝葭又惊又喜,忍不住弯下腰来:“花梨子,你也在这里吗?快让我瞧瞧你。”
花梨子傲慢地“喵”了一声,在她身旁来回踱了两圈,这才一下子窜到了她的身上。
卢安吓了一跳,连忙叫道:“花梨子,这是陛下的贵客,要是敢伤了她,陛下生气了谁也救不了你。”
叶宝葭摸了摸它的耳朵,这是花梨子最敏感的地方,尤其是它的小耳,它“喵喵”叫了好几声,不屑地瞥了卢安一眼,缩在叶宝葭的怀里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卢安惊叹了:“十姑娘,它平常皮得很,把我们都溜得团团转,一不留神还被它抓了手,在你这里居然这么乖巧。”
“可能我和它有缘吧。”叶宝葭笑着道。
“那可感情好,”卢安也笑了,“下回若是我们抓不到这家伙,便来侯府搬十姑娘当救兵。”
叶宝葭慌忙道:“小公公可别吓我,我怎敢随意出入南书房?只怕猫还没抓到,我先被陛下打了板子。”
卢安挠了挠头笑了:“十姑娘说的是,是小的糊涂了。”
叶宝葭恋恋不舍地将花梨子放了下来,又顺了顺它的毛,花梨子这才傲然仰着头,慢慢地躲着步子找了个墙角晒太阳去了。
南书房的门大开着,卫简怀正坐在罗汉榻上,手里拿着一本棋谱,悠然自得地翻阅着,正中间的棋盘上摆着残局,旁边有宫女在煮茶,屋内茶香四溢。
看上去他的心情还不错。
叶宝葭稍稍松了一口气,在他面前跪下见礼:“叩见陛下。”
伏在地上等了好一会儿,卫简怀这才懒懒地道:“起来吧。”
叶宝葭低眉敛目站了起来,宫女奉上了茶,被卫简怀挥退了,一时之间,南书房中静悄悄的,只有卫简怀慢悠悠的翻页声。就这样站了半盏茶的功夫,卫简怀才又发了话:“续茶。”
叶宝葭只好上前续了茶,张了张嘴,到底又把想要问的话咽了回来,默默地侍立在一旁。
卫简怀原本想要好好立立规矩,这下倒反而郁闷了起来。
瞧这小心翼翼的小模样,怎么不见她在浮白居前朝着人笑的洒脱自在了?
屈指一算,自从浮白居见了叶宝葭最后一面之后,两个人已经有近五个月未见了,这期间,他办了过年的宫宴,一开春还找了两三个借口让武宁侯府的姑娘们外出或入宫,结果,叶宝葭一次都未到。
他原本生气想要晾着叶宝葭一阵,若是叶宝葭能明白过来那日浮白居前对他的冷淡是错了,知道来求他一求,再来说上几句好话,他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便大度些不计较了,现在倒好,不用晾,人家自动躲着他了。
难道是那日抱住了叶宝葭太过孟浪把人吓坏了?
可若是他不拉着人,叶宝葭说不准被碎瓷片割伤了,严格说来,可还是他救了她的。
不懂感恩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