蓼兰推门进来的同时,秦落已经将窗户关好。
蓼兰有些不知所以然的看着秦落,问道:“姑娘,你刚才在屋子里和谁说话吗?你不是说自己实在是困得很,想要早点睡的吗?”然后颇有些疑惑的道:“那姑娘你现在怎么看起来生龙活虎的?”
秦落抬手将门窗关上,顺口诌了个谎,笑说:“呃,那个,我刚开始确实是很困来着,可是被那些人来府里一翻一闹,就又睡不着了,我刚才在自言自语来着,前两天看了一本建业城现下最时新的话本,看的我简直无可自拔,我在自己跟自己说话。”
蓼兰这丫头总是一惊一乍的,却也好骗。
“哦,原来是这样啊。”
☆、平地波澜
翌日,便是北秦与柔然的比试。
秦落和秦瑄一起进宫,走在甬道上时,听到宫女们都在议论:“你们听说了吗?昨夜昭阳宫闹鬼,将两个留夜守值路过的小宫女给活活吓死了。”
“昭阳宫?那不是前朝皇后居住过的宫殿么?都废弃几十年了,闹鬼,再正常不过。”
“这建业城乃是前朝皇都,先帝爷显定帝从旧都长安迁都建业时,这建业城可是被血洗过的。”
“你们说,是不是前朝的那些冤魂们来索命啊?”
“你们惯会怪力乱神之说。”
秦落和秦瑄相视一眼,秦落忽然间明白耶律骁昨晚说的看了一出闹鬼的好戏是什么意思了。
该来的,终究是躲不过去的。
马厩,某个角落。
喂马的小内侍向对面头戴帷帽的妙龄女子道:“姑娘交代给奴才的事,奴才已经办妥了。”
那年轻女子将一袋银钱放到小内侍手里:“做的很好,这是你应得的好处。”
小内侍捧着钱袋,瞬间眉开眼笑:“多谢姑娘,以后有这样的好事,姑娘可不要忘了奴才。”
微风轻轻将面纱吹起了一个角,那女子抿唇而笑,一对梨涡在面纱下若隐若现:“这是自然。”
围场上,那个要跟秦落比试的柔然使女趾高气扬的抬高了下巴,跟她说:“听说你在你们北秦的骑射很是不错,不如、我们今天不比骑射,比训马如何?”
训马?
听起来倒是新奇。
柔然使女向皇帝行了个柔然的礼仪,道:“尊敬的北秦可汗陛下,我们有西域名马,名曰:汗血宝马,野性难训,不知贵国比试的名马是?”
皇帝笑道:“我们北秦有名马苍山云墨,乃是万里挑一的名马,可日行千里。”
使女颔首,道:“我倒是想见识见识贵国名马,苍山云墨。”
结果,侍者牵着苍山云墨出场时,柔然使女眸子一亮,很是兴奋的跟秦落道:“我很想见识贵国的苍山云墨,不如我们互相换马如何?”
秦落笑道:“使者请。”
没过多久,柔然的汗血宝马登场了。
两人点头示意之后,比试便正式开始了。
“驾!”
秦落飞身上马,握着缰绳,夹了马蹬,汗血宝马便飞也似的绕着整个围场跑了一圈,中途几次试图将她给甩下去,众人的心不由跟着秦落悬了起来。
坐在席上的独孤叡看到秦落要从马上摔下来,有些坐不住了。
柏姬拉过他的手,让他坐了回去,笑道:“叡儿,那不是秦家的阿凰姑娘?”这孩子,倒还真是个拼命三娘。
独孤叡有些心虚道:“我们只见、见过几面,不熟。”
柏姬看着秦落策马回身时那神采飞扬的英姿,道:“叡儿,你看,她的眼睛在笑,说明她对这场比试胜券在握。”
儿子的心思她再明白不过,只是没有拆穿罢了。
她儿子在担心那姑娘。
她不会看错的。
“……”被自己母亲看穿心思的独孤叡这才只好坐了回去。
秦落将马缰在手上缠了几圈,要将她甩下去时,秦落便死死抱着马脖子不松手,直到它慢慢安静下来。
性子躁烈的汗血宝马甩了好几次都没能将秦落给甩下去,奔跑的速度也渐渐平缓下来。
柔然使女那边的情况也并没有比秦落好到哪去,刚开始尚能制住发狂的苍山云墨,到后面却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不对,苍山云墨有些不对劲。
“救我!快救我!”
秦落眼见那柔然使女就要被苍山云墨甩的脱手坠马,连忙策马飞奔过去,飞身跃上苍山云墨:“把手给我!”
秦落抬手将差点被苍山云墨甩下的柔然使女拉了回来,拔下头上的簪子,反手刺向了马臀……
“咴儿——咴儿——”
马吃痛,踏起两只前腿,引颈长啸着将两人给甩了下去,然后有些暴躁在撅着蹄子在原地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