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温玉已走到门口,他从背后揽她腰,没碰到人,迎面撞过来的是装球拍的运动包,照他头径直拍过来,防狼招干净利落。好在他灵敏,抬手格挡,抓住包提在左手。
“你要谋杀亲夫?将我打成脑震荡谁陪你睡觉?”
“谁知道是你,我以为是雨夜屠夫,保命要紧。”温玉抬头,望见他眼底通红,胡渣突显,衬衫与外套仍是五天前出门那一件,只不过金嫂熨烫得一丝不苟的白衬衫此刻已是折痕满布,似乎被脱下来揉成一团又在囫囵套在身上,风尘仆仆回来。
忍不住问,“事情闹得很大吗,看样子你像是五天五夜没有睡。”
“有你关心,丢一亿算什么。”陆显笑着孽她脸,细嫩爽滑的皮,粉白鲜活,双皮奶一样馋人,“只是我肚饿——”
“叫厨房做……你疯了!神经病…………”话未完,他已弯下腰在她面颊处咬一口,留红红印记,是口水同牙齿印。
换平常,她一定要抓过重物与他搏斗,但他靠近时灼热异常的温度警醒她,踮起脚尖,抬高手,才将掌心贴住他额头,“不能弯一弯膝盖迁就女士?”
“你不能长高十公分附带四十二寸索腿?”
温玉面色凝重,从他手里夺过运动包,“你简直是一块烧燃的炭,不必等我出手,再过二十四小时,你自然而然烧成白痴。”
“能令温小姐开心,我变白痴也无所谓。”
从铁门到卧室,一番口舌争论,他是一颗顽石,无论如何不去医院,多幼稚,年近三十、一百八十六公分大男人,害怕戴眼镜的白袍医生,简直天方夜谭。
等到陆显洗过澡,照一贯风格不穿衣从浴室走出来,已是跌跌撞撞头重脚轻,好不容易看准方向扑倒在床上,便即刻一动不动躺尸,将一张被压得死紧,倒是露出一整个光滑紧实的后背以及结实挺翘的后臀。
温玉推一推他,皮肤温度高得惊人,她只怕他高烧致死,“转过身,量体温。”
他不理她,继续睡。抬脚踹他也一动不动,死人一样。温玉只好说:“你这样,浑身上下只留出一个地方让我插体温计,听说肛*门测体温最准,你要不要试试看?”
话音刚落,死尸立刻翻身,又指示一只耸拉无力的软肉在她眼前招摇。她眼皮也不抬一下,像个恶婆婆,“盖好被,不然剪断它。”
陆显照做,迷迷糊糊说:“阿玉,我头好痛。”
高温使他头痛欲裂,体内冷,皮肤热,病毒折磨比持刀械斗更可怕。
她将体温计插*入他口腔中,再试一试他额头,依然滚烫,“你到底去做什么?北美公牛一样走出门,过不多久病鸡一样拖回来,我从不知道无所不能的陆生也会生病,病得四肢无力奄奄一息。”
“跟邓sir谈心。”
“谈心?谈心还是杀人。”
“谈不好,邓sir嫌我话少,就罚我吹风扇,吹足四十八小时。”轮胎大的电风扇,三台一起开,对住个正常人类,他能顶到家门口实属不易。
“关师爷光拿钱不做事。”
“邓做事滴水不漏,警察局是差佬地盘,关师爷能干什么。”
温玉在冷水里拧了毛巾来摊在他头上,他即刻抓住她手背贴在面颊,冷冰冰好舒服。
她低声嘀咕,“法律有遗漏。”差不多时间,拿出他口中体温计,一百零四,绝对高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