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老太太似乎并没注意到沈疏词在打电话,将汤碗放在她靠近门口的桌上,叮嘱她早些给霍钦岐送去,怕汤凉了不好喝。
沈疏词看着还冒着热气的汤碗,头有些疼,过了数秒才想起还在和唐菀打电话,“菀菀?还在?”
“霍大哥怎么在家里留宿了?外婆还是奶奶叫的?”她想着,约莫就是她俩了,“外公居然会同意?”
“不是她们,是江江。”
“江江?”
“他过来时,还带了个小堂弟,叫霍然,陪着江江拿着玩具枪在屋里玩什么红蓝对抗,反正江江玩嗨了,不让他走……”
沈疏词想起之前的事,还忍不住摇头直笑。
老太太看到小曾孙这么开心,自然希望霍然留下陪他玩。
“哥,我能留下吗?”霍然显然是被他“虐”久了,还征求一下霍钦岐的意见。
“我答应过你爸妈,要照顾你。”霍钦岐又补充了一句,“寸步不离那种。”
“……”
霍然一脸懵逼,还有这回事?他怎么不知道。
“他在我们家住,难不成还有什么危险不成?”老太太笑着。
“姨姥爷,要不你也一起住下吧。”江江素来是个很有眼力劲儿的机灵鬼,陶陶坐在边上,倒是很乖巧安静,“你住我们家,不就可以寸步不离守着他了,好不好,求你姨姥爷?”
沈老一听这话,略微皱眉,刚准备开口,被霍钦岐抢先了一步:
“既然如此,我就留下吧。”
所有人:“……”
大家都不傻,自然看得出来霍钦岐是勉为其难,还是甘愿留宿。
霍然可没想到,自家大哥操作还能这么骚。
寸步不离这种不要脸的话都说得出来。
江江一听还能和霍然继续玩,自然很开心,沈老就算不情愿,也不好打击孩子的心情,也就默许了这件事。
……
此时的沈疏词已经挂断唐菀电话,看着面前的汤碗,时间已接近晚上十点,深更半夜去敲门,总觉得不大合适,犹豫着,还是端着碗出去了。
到了房间门口,沈疏词下意识腾出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
伴随敲门声,里面传来的声音,却是霍然,“谁啊?”
“是我。”
“嫂子,这么晚你是……送汤?”
“嗯。”瞧着霍然在屋里,沮丧?失落?释然?沈疏词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方才的一些忐忑、期待,瞬时消失无踪。
“碗给我吧。”霍然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沈疏词想着,那她就该回去了,可还没张口,霍然已经招呼她进去了,“别站在门口啊,快进来。”
“你来就好了,这里就没我什么事了,桌上的药膏你给大哥涂抹一下,我就先回去了。”
霍然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嗳——”沈疏词一脸懵,药膏?
他受伤了?
沈疏词再往里走的时候,这才听到浴室传来水声,她呼吸一沉,紧接着水流声戛然而止,整个卧室瞬时安静下来。
她觉着自己此刻该走了,可看到桌上放置的药膏,又犹豫起来。
霍钦岐动作素来很快,尤其是听到了沈疏词的声音,身上的水渍都没擦干就走了出来。
穿着过膝的白色浴袍,用腰带把精瘦的腰扎住,胸口小块肌肉还若隐若现,肌理分明,沈疏词低咳着,微微别开眼,指着桌上的汤碗,“我妈让我给你送碗汤。”
“嗯。”他点头应着。
夜色已深,孤男寡女,他还刚洗完澡,气氛难免暧昧起来,尤其是他走过来时,身上散发着热气。
他手中拿着毛巾,随意擦了下精短的黑发,便挂在脖子上。
端着汤碗,热度刚好,也不用勺子,便一口喝下。
微微仰头的姿势,沈疏词甚至能看到水渍沿着他的下颌线,颈线,微凸的喉结,一路往下……
之前因为樊经理老婆闹事,她帮霍钦岐上过药,他的身体……也算是看过的,自然清楚,浴袍之下他的身材具体如何。
这心底喜欢的人,约莫着说话靠近,都算是一种撩拨。
况且是他此时的模样,满棚全都是荷尔蒙。
他刚洗完澡,身上还散着热气,靠得近了,似乎也能被热意感染,沈疏词耳根子全泛着红。
灯光下,小脸熏红摇曳着,倒是别样诱人。
霍钦岐放下汤碗,偏头看她,“喝完了。”
他就站在自己面前,沈疏词忽然不知该把眼睛往哪儿放了,脸蛋红扑扑,干咳一声,从嗓子眼闷嗯一声。
“刚才霍然说你受伤了?”
“上次出任务受了点小伤,没什么大碍。”
霍钦岐属于摸爬滚打习惯了,有些小伤压根不在意,只是梁韵不知从哪儿听说,做母亲的肯定心焦,而且他受着伤,还折腾霍然,每日坚持锻炼,患处恢复得自然不快。
“我看看。”沈疏词亲眼看过,才知道是不是他口中的小伤。
而此时霍钦岐却忽然俯身靠近……
本就极近的距离,瞬时被缩短到了尺寸之间,“你……确定要看?”
“怎么?不方便?”沈疏词觉着,需要别人擦药,可能是后背,此时后知后觉,难道是别处隐私部位。
“没什么不方便的。”
他说着,伸手就去解开腰带,浴袍依靠腰带束着,一旦腰带松开,大片皮肤变露了出来,他气息烫着,落在她脸上,烧得她脸红。
就在腰带要被解开的时候,沈疏词忽然抬手按住他,“你到底伤在哪儿?”
如果不是什么特别地方,不需要脱成这样吧。
只是她手指刚按住他的手背,霍钦岐喉结滚动着,眼风越发深邃……
沈疏词可能是感应到了什么,倏得收回手,下意识往后一推,他紧跟而来,将她顶在了自己和桌子中间。
男人得天独厚的身高优势便体现出来。
沈疏词觉着自己整个人都被他笼着,无处遁形般。
身子略微前倾,弯腰,俯身,手撑在桌子边沿,将她圈在怀里,浴袍微微本就松松垮垮,因为他这东西,拱起了一点弧度,从沈疏词的角度,几乎可以看到最里面……
她略微别开眼,下一秒,下巴就被人捏住了。
“你躲什么?”
霍钦岐今日一整天都陪着三个老人,一本正经的。
可此时凑近了,在她耳边,又问了一句,低沉得要命,“刚才不是说想看?”
“……”
沈疏词被撩得快站不住脚了。
他指尖摩挲着她下巴,酥酥痒痒。
有些男人就是这样,这平素冷面瘟煞的,若是真的动真格……
你就溃不成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