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别慌别慌,还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别担心!”其实红姨娘现在心里也没底,她之所以从佛堂放出来,还没回院子便跑来,便是听说欧阳志德要回来,她怕欧阳志德回来怪罪,这才先跑到柔雨院,想给欧阳柔打声招呼。欧阳柔再在这样子,若是再让她怕上加怕,恐怕不好了,她只好再缓缓。

“二小姐,你听我说,将军她就要回府了,老夫人那边传了话,后日要去酒楼接回城队伍,我知道你现在身上伤没好,但你一定要去,这次是我们疏忽了,所以这段时间我们要做小伏低,不要与人交锋,我们要韬光养晦。等抓到机会,我们一定会让那些贱人们,都付出百倍的代价。”

欧阳柔面色一白:“爹要回来了,怎么办,爹一向疼欧阳月那小贱人了,我们怎么办,爹一定饶不了我们的啊!”她现在已经这样了,若是再出别的事,欧阳柔真的无法想象了!

红姨娘抱着欧阳柔,轻声劝道:“所以二小姐这段时间要讨将军欢心,这是我们现在必须要做的。而我若是能将将军留在我的院子里,你的事自然能揭过去!”

欧阳柔激动的抓住红姨娘的手:“姨娘就你的了,你一定要帮我啊。”

“二小姐放心,你是我亲生的,我自然会为你打算的。”然后红姨娘却有些不忍心望着欧阳柔,欧阳柔是小产需要静躺,可偏偏屁股又被打了板子,那真是碰一下都跟针扎的一般,现在欧阳柔只能趴着,这样压迫着肚子,可是对小产没有半点好处啊。可惜到了这个份上,还能怎么办。

红姨娘安抚了欧阳柔,望了香儿一眼,香儿随着红姨娘离开:“大夫怎么说的!”

香儿低着头:“大夫说……说小姐以后怕是都不能有……身孕了!”

“啪!”

“胡说!贱婢,竟然敢诅咒二小姐,你找死!”红姨娘一听,愤怒的甩了香儿一巴掌。

香儿委屈的红了眼眶,立即跪下身子求饶:“姨娘饶命,奴婢以后不敢了。”

红姨娘气的胸口发颤,虽然早有不好的预感,可是现在听到,红姨娘只觉得通体发寒,牙齿咬的嘎嘎响,眸子好似燃烧的火焰一般烫人:“贱人,那些贱人,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红姨娘根不理会香儿,这话也不知道说的是谁,骂完了,一脸恨的转身离开回她的彩云院,她身上还有伤,她也需要上药。

香儿跪在地上,另一边刚熬好药的草儿走过来,放好药碗,走来扶起香儿:“你别伤心了,姨娘也实在是气不过,她身上有伤,小姐又这样,哎……这是人知常情。”

香儿点点头,低垂着头道:“是,我知道的。咱们快进去吧,一会小姐又要闹了,到时候我们更难做。”

两日后,早上欧阳月简单用了些,换了一件绿底滚红色花朵的裙装,头上也未做过多装饰,只别了三枝碧玉梅花籫固定发型,身姿遥遥而立,好似花园中清怡人初春花朵,带着蓬勃的活力与朝气,只一眼,便道不尽的清丽动人。

春草来不喜欢欧阳月穿这么素净,但了效果,立即没有话了。

欧阳月此行带着春草与冬雪,明月阁由秋月打理,等三人来到安和堂时,宁氏欧阳华欧阳柔也正巧赶来,便是今日不能出去的明姨娘红姨娘花姨娘刘姨娘,也等在厅里,众人都知道,欧阳志德虽被皇上接走了,但回府时,众人少不了还得隆重迎接一下,今日是谁也别想休息了。

欧阳月一走进,老宁氏眼神明显在她身上定了定,带着打量的目光,见欧阳月这身份说不出喜庆,但也没有失礼,很符合她的年纪,倒也没多说。

今日老宁氏一身深褐色绣彩菊褙子衫,头上别了一排红宝石金钗,耳朵脖子上,同是红宝石首饰,显得庄重而富丽。

宁氏穿着明亮长衫,衣领绣口裙摆处,几缕金线绣成繁复的藤蔓图案,宁氏背挺的笔直,下巴微抬,一副高傲的样子,头上一套祖母绿头饰,更是为她这一身装饰增添了份量。

至于欧阳华,则一身嫩黄纱衣,走起路来飘飘渺渺,腰肢若柳,耳边两只蝴蝶金布摇垂于耳朵两侧,每每走动时,轻轻荡送,整体就像是一幅烟水图中走出的女仕。只是欧阳华与欧阳柔面色都有些惨白,虽然两人都用粉扑了一层,但眼底的疲惫却是遮不住的。只是欧阳柔更懂得利用自身的缺陷掩盖,她一身白衣,白衣上几枝梅花交错开放,在这夏日里倒不失为一个风景。

只可惜虽有花型,却没花骨,欧阳柔身走的就是柔弱女子路线,这一身红梅傲雪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再加上她刻意装扮柔弱,倒显得不伦不类。老宁明明显一副不想搭理欧阳柔的样子,今日若不是欧阳柔一脸哭相前来,说是思念欧阳志德,想亲自去迎接,便是上一眼也心甘,姿态放的极低,而老宁氏也不愿与她磨叽,这才带上她。

“行了,都上车吧。”老宁氏一摆手,另一边上,宁氏扶着她上了首车,第二个车型略小布置雅致的马车,自然是欧阳月三人的,其余下人,今天只能随走于马车四周。

欧阳月后一个上马车,一揭开车帘,欧阳华与欧阳柔目光立即扫来,只见二人呈现一种半蹲不坐的姿势,下面铺着厚厚的软垫,可二人还是宁可半蹲也不坐下,可见这伤多重,碰一下都痛。那望着欧阳月的眼神,又岂能好。

欧阳月悠然走进,然后坐于正中间,欧阳华欧阳柔分坐左右,两人到欧阳月这个悠闲样子,面上表情更难。

欧阳柔深吸一口气,心想着不能与欧阳月一般见识,今日她不能再出问题,不然这形象真难扭转了。这一放松,倒是忘了现状,后身一矮,便一屁股坐下了,欧阳柔顿时眸子一睁“啊”的惨叫一声,再猛的跳起来,“砰”,头顶重重撞上车顶,她捂着头直接跪在地上。

“小姐,你没事吧。”香儿走在外面,一听到欧阳柔的叫声,立即担忧的问道。

欧阳柔气极:“废话,没事我叫什么!”说完,便又维持那半蹲不坐的姿势,脸上那表情暗黑黑的,欧阳华嘴角勾了勾,可惜一想到自己的样子,也没有笑的心情。

香儿虽有些担忧,可听欧阳柔气极败坏的声音,也不敢再说话。

“呀,二姐你怎么了,刚才还给大姐跪下了,之前的事又不全是你的错,你也不用这么客气啊。”欧阳月凉凉的声音传来,声音里明显有着幸灾乐祸。

欧阳华面色一僵,果然欧阳柔望着她的眼神冷渗渗的,牙齿吱悠磨了两下,面上突然一变,竟然笑了起来:“之前的事都是误会,我们都是姐妹,该同心皆力为将军府增荣的,大姐与我都受了处罚,妹妹怎么的还不依不饶的呢。”

欧阳月轻托着下巴:“处罚?什么处罚,我可没有到呢。比起要害我性命,若不是我命大,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孤魂了,那现在跟你们说话的就是恶鬼了。我认为啊,这种事,大姐二姐没死绝了,就不叫处罚呢。”

欧阳华与欧阳柔心中一跳,却见欧阳月眯着眼睛,面上似笑非笑,不知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却让两人心中都有了不好的预感。欧阳月该不会打算将之前的事添油加醋讲给爹听吧,那样她们可惨了!

欧阳华、欧阳柔顿时对一眼,再没有之前的敌对,反而冲着欧阳月亲切的微笑:“三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这人活在世上,谁还不许犯点错误,二姐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你怎么真怪起二姐来了。你忘记了吗,咱们从小到大,一直如影随行的生活,我是疼爱妹妹你的,怎么会真心害你呢。只是二姐到底是受人蒙骗,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

欧阳华冷瞪了欧阳柔一眼,这话岂不是说她就是那个蒙骗之人!只是她却不能生气:“三妹,这些年来我们在一起,你什么时候见过大姐为难过你,这一切都是误会。”

“噢。”欧阳月淡淡应了一声,样子有些漫不经心。

两人见欧阳月不信,再接再厉道:“三妹,大姐说的都是真的,咱们是亲姐妹,哪有隔夜仇,你要怎么才能原谅大姐啊。”

“是啊,二姐一定真心赔罪。”欧阳柔也点头应道。

“真的?”欧阳月眸子一亮,嘴角勾着抹坏笑。

“是真的!”欧阳华欧阳柔一起点头。

欧阳月托着下巴,手上微微摸了下巴一记,认真思考着二人赔罪的办法,不一会她右手握拳,敲了左掌心一记:“有了!”

“是什么?”欧阳华立即问道。

欧阳月轻咳了一声:“听说大姐在京城里有一家收益不错的成衣铺子,是不是?”

欧阳华面色慢慢沉下,眸底阴郁渐渐弥漫,那成衣铺子是老宁氏低卖给她的,也算是将来她的嫁妆,这些年来靠着这个成衣铺子,欧阳华才能从风光上比美欧阳月。

而为了这间成衣铺子,当年欧阳华故意暗中找人捣乱,让老宁氏不厌其烦,准备卖掉,后来欧阳华借机提起有意管理。老宁氏当她是嫡女在教育,这身为以后正家主母,所要会的帐自然也没落下,同样也包括管理下人,这管理铺子也是其中一项。欧阳华想管,倒是也可以锻炼一下。不过后还是明姨娘出钱低价买了下来,经过欧阳华的改革与整理,这铺子随后越做越好,老宁氏心里虽然犯嘀咕,可盘出去的铺子,还是晚辈的,她自然不能再开口。

当时这铺子低价买进,可谓净赚,一年少说几千两没有问题,这么好的聚宝盆,欧阳华说什么也不会放手的!心里却鄙视欧阳月的贪得无厌,便是她将之前的事向爹告了状又如何?一没证据,二她已被罚,还想让她拿铺子去顶,简直做的春秋白日梦!

“妹妹的心倒是大的很,这是想空手套白狼啊!”后,欧阳华忍不住讽刺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