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大盖出了名的精准,六点五的口径杀伤力也颇强,可惜的是我们五百多人无差别攻击打坏了许多,日军的歪把子机枪本来有三挺也被打坏两挺,不过这种机枪不太好用,一次只能五发短射,而且子弹不能和步枪子弹通用。
“前面山头上的,你们是哪个部分?”山下有人向我们喊话。
“队长,山下有人向我们喊话。”昌兴对我说道。
“先别管,等等再看,我们谨慎点。”
“喂,你们是哪个部分的,我们是第二兵团,预备第十一师,祁保国团,你们是哪个部分?”
祁保国是我在武昌读军校时的同学,没想到在战场上遇到了,他以前就是我的一个小跟班,我大喊,“祁呆子,老子是刘克杏,刚和日本人干了一仗,你是要打上来,还是要怎样?”
山下传来祁保国的声音,“克杏大哥,是你吗,我一到咸安就听说你了,苦于军务繁忙未能拜访,上峰派我来赤目山固防,拒南下之日寇,没想到你就在这里,哈哈!”
“好说,上来。”我大喊道。
祁保国一个团大约一千四百人陆续进驻我的战壕,我们的装备和他们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他们拉过来一门七五山炮,八门六零迫击炮,每个班配有一挺捷克式轻机枪,每个排配一挺二四式水冷重机枪,单兵武器配备比较杂,有中正、春田、莫辛.纳干等,有了他们的加入我们的人信心大涨。十一年未见,祁保国虽然还是和从前一样的瘦小个,但是,眉宇间自有一股杀气,再配上上唇浓密的胡子,看上去俨然一副百战沙场的气度。他热情的拥抱着我,“十多年未见,愚弟甚是想念,未能拜访,还请克杏兄海涵。”
“无妨,既然来了,我给你说说战况,二十分钟前,我们全歼了日军的小股先头部队,共计五十四名,我想日军的大部队不远了。”
祁保国沉思了一会,“是的,要不了多久就会来,而且他们必定对我们恨之入骨,势必要将我们全歼,上峰让我坚守一个小时怕是很难做到,如果你信得过愚弟,不如将阵地交给我,你们去火车站增援,到时你们随大军南下湖南。”
“你们不打算守咸安?要去湖南?”
“是的,咸安不得不放弃,日军从广州登陆以后,作战意图很明显,两股日军势必要汇合,湖南将有一场血战,咸安是日军南下湖南的必经之路,不可能守得住,现在提前赶去湖南固防才最有利。”祁保国认真的向我解释。
我心里满腔怒火,但是还是平静的说,“不错,湖南必有血战,委员长以空间换取时间的战略也极好,我不打算去火车站增援,愚兄与老弟多年未见,现如今有幸能与你一起抗击日寇,我岂能舍下你,今日我便与你在这赤目山同生共死。”
祁保国大笑,“十多年前我就知道克杏兄豪气干云,今日一见不负我多年思念。克杏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愚弟感激不尽,为了您的安全还是请您撤出阵地,请吧!”
我连忙摆手,“那如何使得,我如何能让你为我断后,使不得,使不得。”
“克杏兄,你们刚刚全歼日军一支中队,可见你们作战勇猛,训练有素,但是,你刚才那一仗是占有运气成分的,我从淞沪会战一路打过来,日军不是那么好对付,你们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你们还是撤出阵地吧!”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实在不行我去对面那个小山包。”我指指我们阵地左侧两百米左右的小山包,“我去那,你在这,我们形成火力交叉网。”
“克杏兄,你这是何苦呢?唉!”
说话间日军一个步兵联队向我们扑来,几百匹骡马的嘶鸣声由远而近,祁保国惊慌大喊,“日本鬼子来啦,炮兵准备射击,其他人注意隐蔽。”
“保国,我们的人原地不动吗?我想将部队从山背面移动过去再打日军一个措手不及。”
“日军损失了一个中队,已有防范,再偷袭没有用,我们先防炮,日本人贱得很,永远都是炮兵轰了步兵冲。”
我哑然失笑,“这么贱的招也打下了半个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