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打量着这目测长十余丈的大船,还是个楼船,上有船舱二层,夜间黑了看不清外表,但隐约瞧得出有漆画彩绘。这也能叫陋船么,太谦虚了。
李佑随赵良礼登了船,便有个四十多岁的老婆子迎接,想必就是高老鸨子了。
“这位是李先生么,我家女儿久仰大名,翘首以盼,怎奈李先生足不出县,教女儿们在苏州惦记得很,不想今曰有缘了。”
赵良礼笑骂道:“这是我的客人,你这老婆子不要趁机打劫揽客,还不上去摆酒!”又带着李佑登楼梯上顶层,穿过一道锦绣帷幕,进了最边上的阔大舱间,四周开着轩窗,地上遍铺毛毯,步行无声。
早有仆役乐伎在等候。赵良礼下令道:“气闷得很,拆了舱壁,再燃香驱蚊。”
仆役们各自动起手来,不消片刻将三面的舱壁拆了,只留了几个支架。原来的静室舱间顿时变成了高台小亭,居高临下的三面透风看景,凉爽适意,另一面就是那进来时穿过的锦绣帷幕,随风而飘动。
李佑不由得喝彩道:“好地方!”
赵良礼得意笑道:“这都是为兄所设计。我这里不拘礼,随意坐。”
仆人摆上了席位,没用椅凳之类,用的软榻,可坐可靠,舒服得很,李佑找到了些上辈子沙发的感觉。一个席位摆了三个案几,放置各色果点菜肴。又点了两排明晃晃的胳膊一般粗细的巨烛,照的亮光如昼。
李佑舒适的靠在软榻里,环目四周夜景,带着水汽的凉风拂面而过,顺便带走了忧愁。漫看周边船舫明光点点,笙歌隐隐,人影蹁跹。感受到这金粉繁华的盛景并身处其中,真是人生至极的自在享受啊,连喝几口酒,不知不觉暂且忘记了自己的烦心事。
不过少了点什么,再一想没有美人佐酒,岂不是个大缺憾。赵良礼自号赏花山人,不会如此道学正经罢?怎么也得该叫三四个陪酒作乐来。
然而,李佑还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马上他就能见到豪门老公子赵良礼的大手笔大气派。
却说又等了一会儿,来了三个懒懒散散的文士,都是三十来岁年纪,冲李佑点点头,各自歪歪斜斜的找自己的席位,果然如主人所言不拘礼的。
听他们之间打招呼,李佑晓得这三人分别姓王、贺、吴,不是秀才就是举人。他心里明白了,必然是赵良礼要招待这三人,捎带了自己。
赵良礼见准备齐当,便对一旁侍候的高老鸨道:“去!传我的话下去,从你家开始,凡我府城来的记家,每家选一二能入眼的上品,不管今晚有没有客人,均要取空上这船走一遭,给李先生敬酒求诗,让李先生尽兴的品一品我姑苏群芳!敢有劣等货色充数的,抑或敢不来慢待的,我教她回不得府城!”
当真是好大的手笔!至少有一二十人罢。
李佑和赵良礼认识了两天,这才第一次见到他这露出这豪强嘴脸,真算是难得了。但这么多人都要敬酒求诗?这点时间内每人一首?
故意刁难人啊,肚子这点货色应该会够抄的罢…悲催苦逼的明清文学研究方向的文科穿越男,面对抄袭扬名的机会,头一次不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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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痛,某空推书榜分数这二曰从8.7直降到8.4,上了账号自己点一个五星也不能力挽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