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道:“打贼打劫肯定是有目的有计划的,不可能像官军那样进行演练,然后整天的在这一片戈壁上跑来跑去,奔跑厮杀。因为这一片并不是无人区,这是通往贺兰山的交通要道。这些马贼躲在这儿,突然出现在这,却又不是打劫。而且又没有马上离开,反而唯恐别人不知道他在这儿似的在那来往奔驰,掀起尘土,漫天飞舞,所以由此断定。那帮马贼并不是真的马贼,而是演戏的,谁让他们来演戏?答案昭然若揭。”
李珊苦笑说:“我以为已经天衣无缝,没想到露出了这么多破绽。”
“如果说这些都还只是我的推测,有一个证据则直接让我知道你在撒谎。”
“什么事让你这么肯定呢?”
卓然说道:“我们在小山上的时候,你一下居然看见了你叔叔家房顶上的白骨,而实际上我相信我的目光比你要尖锐得多,我都只能勉强辨认,我相信你是根本辨认不出来那是骨头的。大不了只是感觉上面有个小白点,至于是什么你根本看不出来,可是你却毫不犹豫的说那是骨头。这说明你知道上面有骨头,而且是人的骨头。所以你才如此准确的说了出来。”
“因此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从小山上你说的这话来推测,你是想把我的注意力引到这些骨头身上。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查清楚这些骨头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到房顶上来的?当然,还有你叔叔和你叔母他们是怎么死的?”
“虽然你并没有跟我提这样的要求,而且也甚至没有提议留下来再住几天,还是要离开。但是从前面所说的迹象来看,我就已经明白了你是有打算的,这打算应该就是刚才我说的。”
李珊又从卓然手里拿过酒囊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大口酒。然后擦了擦嘴,说道:“好吧,我承认你说的都是对的。我是想让你替我查清楚我叔叔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而且包括我前面说的我叔叔的儿子为什么会莫名其妙被人用一只断了的手臂直接插入大脑?到底是谁,又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希望你都能帮我查个明白。”
“那些马贼是我花钱请人来演戏的,目的是让你走不了,这样你可以将精力放在破案上。查清楚我叔叔和叔母究竟是怎么死的,这村子为什么会荒芜?叔叔和叔母死那是几年前的事了。而我的父亲死得早,母亲对这些也不大清楚。所以我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后来是我遇到我们村子的一个儿时伙伴,说全村人都逃离了,说是这一带有神灵黑狼出现,很多人畜都死了,而且死的非常奇怪,有的脑袋还在,身体却成了白骨,有的整个成了白骨,却屹立不倒。村里人都害怕了,决定离开。我爹也写信让我叔叔离开,就是你看的那封信。但是他没能走掉。我爹在写了那封信不就就离世了,也就没人来管我叔叔他们的后事。”
“我长大之后,决定来看看,那时候这一带早就已经荒芜了。我带了一队人马来到了距离村子还有五里路的地方扎营,而我自己孤身一人来到了村子。我发现了叔叔和叔母的遗体,并且发现房顶有不少窟窿,上面居然有白骨,也不知道有多久了。”
“我虽然跟叔叔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是我还是很伤心。而且我很想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心里一直有这个结,认识你之后我才想到了这个主意。事实上我没想过要对你不利,只想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而已。你明白我的想法吗?”
卓然听到黑狼两个字,不由心头一动,问道:“黑狼是怎么回事?”
“具体我也不清楚,都是听说的,只是说这黑狼出现的地方,必然出现各种奇怪的事情,人畜都会离奇的死去。所以黑狼其实就是死神一样,人人避之不及。我只知道这些,别的不清楚了。”
卓然点头说道:“这没什么,其实这种事情你明确跟我说,我或许也会答应的。”
不过卓然说出这话连自己都不相信,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是李珊胸前挂的那小半片佛祖真身舍利所蕴含的悬浮石的神秘气息让他心动,他不可能因为李珊请他来就答应的,毕竟这是到西夏,而不是在川蜀附近,甚至不是在大宋的其他地方。
想起这个,卓然马上又问道:“对了,你拿给我看的脖子上的那佛祖真身舍利,到底是不是从贺兰山得到的?你先前说的藏宝图,深山古寺等等是编的还是真有其事?”
李珊马上举起手说:“当然是真的,关于那一部分我半点都没有骗你。否则天打五雷轰。”
说罢,她把手放下,取下了脖子上的项链递给卓然说:“如果说我们到贺兰山找到了佛祖真身舍利,我们俩一人一半。”
卓然道:“只要你说的是真的那就好。对了,当时你来这儿不单单是看看荒芜的村子和寻找你叔叔叔母的踪迹吧,会不会与这佛祖真身舍利有关?”
李珊点头道:“你真的非常聪明。没错,我曾经去过贺兰山寻找佛祖真身舍利,但空手而回。那一次我也到村里来查看情况,来了之后发现我叔叔和叔母已经死在屋里,房顶却到处都是白骨。不知道是谁扔到上面的,而且只有我叔叔家才有,村里那么十几户人家房顶上都没有。我就很想搞清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