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乱情迷间,我的衣衫尽退,被他压在香妃榻上,我喘息地迎上他灼热的眼:“三爷,不要,大白天,而且你的伤......。”
非白却用他的唇狠狠地堵住了我的嘴,进入了我的身体,他的目光不再逃遁,欢爱中牢牢地锁视着我,男人的坚定体现无意,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唯有无边无际的热意和快意沁入我的灵魂,他低喃着:“木槿,叫我的名字.......。”
如受蛊惑,我哑吟着他的名字,他更奋力的挺进,在极致的快乐中,唯有龙涎香混着两人身上汗如雨下,如中水中捞出。
我缓睁开眼,他静伏在我的胸前,大力喘息。
湖心亭中三面竹帘幽垂,微风袭入,冲淡了欢爱的气息,一股淡淡血腥漂了出来,我一抬手,果然非白左肩上的伤被挣开了,我赶紧推开他,披了件衣赏,熟练地箱倒柜,找出了纱布,我拿了汗巾微微擦拭着他健美的身体,
拆下他的染血的纱布,换上新的。
“三爷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我都说了不要了。”我心疼地叹了一口气,却见他笑意盎然,猛然止住了口,却见他眉眼舒展,他在手上用了力,含笑地紧紧搂着我。
我的脸上烧了起来,他却低低地笑了,双手不老实地摩挲着我的乳,旖旎道:“以后你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以后......以后......
我又沉默了下来,按下他的手,将纱布打了个结,再抬头时,非白的笑容消失了,他攥紧了我忙动忙西的手,沉沉道:“你......为何不答我?”
我别开脸,依然无声,他抬起我的脸,目光中闪烁着怒气和惨淡,沉声道:“看来你还是要回到段月容那里去。”
我淡淡一笑:“非白,我不会回到他那里去的,这八年我虽为段氏理财,但我从来没有降服过段月容。”
我抽回我的手,为他披上衣裳,缓缓地说起了这几年的遭遇,从我离开暗宫以来的一切,除了夕颜的身世和君家寨祖先的秘密,都如实友告。
我静静地看着他,没有放过他的任何细节,他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这样坦白,我走到亭边,扔下些许鱼食,湖中金不离跳跃着,再回头时,他已隐去了任何表情。
我无声而笑,他也无声地看着我。
“好了,三爷,”我忽然感到舒心了起来,对他笑着伸了个懒腰:“木槿还是那句老话,我并不适合帝王豪门那勾心斗角的生活。”
“不要说了。”他忽然暴喝出声,满是难受地看着我:“你休想离开我.......”
“三爷,花西夫人早已死了,我虽未降过大理段氏,但的的确确**于段月容,三爷你如何能堵那悠悠之口?”我背对着他理着衣衫,不让他看到眼中的泪花:“无论是三爷也好,木槿也好,我们都有了最美好的回忆了,不是吗。”
“其实命里注定,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呐呐道,回过身来,早已隐去了泪花,换上一幅柔笑:“木槿要谢谢三爷,木槿到死也不会忘记这几天三爷的恩宠的。”
这几天,我陪着非白,在湖心亭小楼里,而他却只是揽着我愈加沉默,洁瑜无暇一般的人却仿佛忽然之间没有了生气,唯有夜凉如水间,他的红唇似火,长指拂过我的身躯,不停地唤起我的热情,仿佛要映证我是他的,永远不会离去。
又过了一日,朱英却称非白午睡之际,悄悄叫醒我,躬身道:“太子人虽在真腊,但皇上今年的身体有点报佯,太子亦会速战速决,可能就此放过真腊,不过要些许进贡,派辖道司驻收真腊,便回叶榆,已派了蒙久赞在泸州做了完全守备,不知君爷何日动身。”
我看了看平时酒红鼻子,如今却满目明亮警醒的朱英,笑说:“你如何肯定我会跟你回去?”
朱英跪倒在地,正色道:“我本山中渔樵人,若非太子相救,早已同亲族葬身火海,这六年来跟随君爷身边,君爷聪慧机敏,惊世之才,朱英心顺诚服,唯君爷心地良善已极,君爷即便能抛下相处多年的亲随仆从,如何能放下夕颜公主啊?”
我凝神细听,从不知这个一向里醉熏熏的朱英有此等见识:“你家主子选的人果然是万里挑一。”
朱英的头垂得更低:“小人不想逼君爷,请君爷见凉。”
我冷笑:“太子人在哪里?”
“皇上今年的身体有点报佯,故原本囚太子于皇庭,只得放出太子,如今太子人虽在真腊,但惦念皇上龙体,亦会速战速决,可能就此放过真腊,不过要些许名义上的进贡,派辖道司驻收真腊,便搬师回朝,他已派了蒙久赞在泸州做了完全守备,不知君爷何日动身。”
我回首看了看,帘内无声,长叹一声地:“就在这几日。”
朱英抬起头来,面露喜色,点头隐于花从。
天边一抹残阳似血,仿似我内心的一道口子。
非白悠悠醒来,我已含笑为他端上我做的糕饼点心,非白先是一愣,然后欣喜异常:“这不是鸡心饼吗?真想不到你还记得?”
我笑道:“那还不快尝尝,我都很多年没做了,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呢。”
非白取了一块放在嘴里咬了一口,一阵激动:“就是这个味,我和父王......遍请天下名厨,也做不出来。我都以为这一辈子再也吃不到娘亲的鸡心饼了。”
我还让素辉和韦虎也进来,素輝一尝热泪盈眶:“我娘死后,就再也没有吃过鸡心饼了,木丫头,你回来了就好了。”
我的笑容僵了僵,只是拼命往他嘴里塞饼,就像小时候同他打闹一般,偷眼望去,非白虽看我们笑闹着,凤目却了无笑意,心中不由一痛。
忽然门外的七星鹤乖戾地叫了起来,我赶到门外,却见几只七星鹤被利箭射穿身体,跌入莫愁湖中,莫愁湖中几条巨大的金不离也不停地翻腾在碧波之上,谨慎地浮出水面看着。
原非白冷然道:“是父王架到了,看这光景,开道的必是司马,他向来恨七星阵法。”
他转向素辉道:“你快去知会死士,全部放下武器恭迎主公,万不可阻挡。”
他的话音刚落,一阵喧哗便起,一个声音高声叫道:“西枫苑的人好生大胆,候爷在此,还不快退下。”
我呆在哪里,手一松,鸡心饼掉在地上,碎成一堆粉屑。
狗声狂吠间,原非白已沉着叫素辉为他换上衣衫,他对我微微一笑:“莫怕,一切有我,”我怔住了,却见他唤着薇薇:“蠢奴才,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替夫人更衣,迎接主公大架。”
薇薇替我换了身湖色水纹裙,帮我收拾了一下头发,我多年没有梳髻,这几天同非白在一起,也仍是梳一个长辫子,时间不及,我便拢拢头发,随非白走了出去。
一时间西枫苑中灯火通明,从赏心阁门口一直到梅苑的林子前头,站满了面容严峻的仆从武士,但人人皆挺直了身子跪倒在地,双目垂地,听不到一丝喧哗,唯闻宫人惶恐而严肃地报喝之声:“主公到。”
不一会儿,几匹骏马飞驰而至,扬起灰尘如烟,嘶鸣声中,为首一人,端坐马上,蟒袍玉带,长须美髯,薄唇紧抿,狭长的凤目隐着惊涛骇浪,如鹰隼锐利,身后一人纱冠乌袍,一身劲装,俊脸微沉,正是多年未见的原清江同与其义子原奉定。
非白在我搀扶下,缓缓来到中庭,口中称着,见过父侯,慢慢跪了下去,我跟着跪了下去。
西枫苑一下子静了下来,连春夏之际聒噪的虫鸣之声也悄然隐去,唯有马匹不耐地在人身下转来转去,马蹄焦躁不安,不停嘶鸣。
我扶着非白伏地,他紧紧抓着我的手,他腕间有力稳定的脉博跳动传到了我的手上,我不由自主地也平静了下来。
“儿臣恭迎父王。”非白领着西枫苑众人一起满是戒心地行礼,连伏在暗中保护的暗人也显出身形,乌央央跪了一地。
一个声音在我们的头顶响起,如丝缎优雅:“你刚才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