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冰莹转身,定定的看着她:“入画,你我虽然名为主仆,但实则,你我都知,我们情比姐妹,若然事成,我答应,一定让表哥也给你一个名份,绝对不会委屈了你。”
入画听得心中一动,她打小便服侍着江冰莹,自然也深知她的脾性,她说出这番话,要么便是在试探她的忠心,要么便是真的有成全自己的念头,只是,究竟是前者还是后者呢?
像王爷那般的人中龙凤,是断不会看上自己这么一个卑微的丫鬟的,若然小姐跟了王爷,而小姐又肯成全自己,她定然能成为王爷的妾室,像她这样的丫鬟,若然能跟了像王爷这么俊逸又身份高贵的人,即便是妾室,那也是光宗耀祖的,更何况,她内心深处,其实也很爱慕王爷,只是王爷是小姐意中之人,她断不敢在小姐面前表露出自己对王爷的那份心意。
心中虽然思绪纷纭,但她却一点都没有犹豫的跪下来:“小姐,入画的命是小姐给的,入画只求一生能替小姐做牛做马,断不敢生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小姐若然不信,入画这便自请离去。”
她在赌,赌小姐刚刚那番话究竟是在试探她亦是真心而为,就算是真心而为,她也断不能一口应下,因为一旦她一口应下,小姐心里便会生了嫌隙,届时,就算小姐心里真有成全她的念头,也会因此而打消!
江冰莹看着跪在地上的入画,眼眸微微一暗,她上前亲自扶起入画,劝慰的道:“我自是没有多心你对我的忠心不二,那番话我原是一早就有的念头,你不必害怕。”
入画抬起头,诚惶诚恐的说道:“小姐,入画自知身份卑微,断不敢有那非份之想,入画只求能服侍小姐,别无二心。”
江冰莹满意的点头,入画这番表现,倒是满合她心的,不是那种野心甚大不能掌握的人!
“入画,你莫要害怕,你我皆知,像表哥那样身份的人,一生断不可能只娶一妃,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若嫁给表哥为妃,自然也得端庄大度替他纳侧妃妾室,而你,才是我最能放心得下的人,与其让表哥身边多一些我不知根知底的人,我倒宁愿成全了你,这也算是我的一片私心。”
入画这才惶恐的点头:“入画谢小姐之恩,入画的命是小姐给的,不管小姐要命入画做什么,入画此生,都以小姐的话唯命是从,断不敢欺骗小姐。”
她这是在表明自己的坚贞,就算将来小姐成全了她,让王爷给了她名份,但她这一生,也只会忠于小姐,不会背叛她。
因为她知道,小姐生性多疑,就算她是小姐最信任的人,小姐心里,只怕也还是信不过的,不如早早的表明自己的态度,多少还能打消一些小姐心中的疑虑。
江冰莹满意的点头,觉得自己果然没有看错入画,这丫头倒也很会做人,不枉自己有提携她的念想!
主仆二人揭开这层面纱之后,反倒愈发的亲近起来,二人在屋子里又商议了大半晚,直至杏儿回来方才住了嘴。
翌日,清晨的阳光明媚却并不炽热,空气中弥漫着樱花的淡淡香味,不知名的鸟雀时而发出清脆的鸣叫声。
楚轻歌懒懒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仰俊逸出尘的脸,见她睁开双眼,楚谟远温柔一笑:“饿了?”
楚轻歌小脸微微一红,她正是被饿醒的,经过昨晚大半夜的折腾,她的肚子,正很卖力的唱着空城计,这会子正咕咕叫唤着,就在这时,四个丫鬟走进来,前面二个一人端着一个银盆,另一个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方绵巾,后两个则一人端着盐水一人端着一个空盆。
楚谟远起身抬手,将那方绵巾拿起放进清水中然手拧干,温柔的拭着小丫头的脸,见小丫头脸上的红晕有扩大的迹象,他嘴角便不由弯了一弯,那四个丫鬟没想到自家向来清贵的王爷居然亲自动手服侍小郡主,不由得各自心中一震,不过虽然她们心中甚是震惊,但毕竟是久经训练,面容之上,倒也没显现出太多的惊讶来。
楚轻歌瞄了瞄面前立着的四个丫鬟,小脸又不由红了一分,心中却自有一股甜甜的滋味。
替小丫头清了脸,楚谟远又亲自端过盐水递于小丫头的唇边,楚轻歌就着手将盐水含在嘴里然后吐在丫鬟端着的空盆中,心下却道等再过几天,一定要将师傅前生所制的牙刷造一个出来,用起来才方便。
洗漱完毕,四个丫鬟鱼贯而出之后,又有两个虽是丫鬟装扮,但那气势却又和先前四个丫鬟截然不同的女子走了进来,一人手中的托盘上放着新制的锦衣,另一人手中的托盘上则放着珠宝首饰。
“歌儿,这两人是父王亲自挑选的,以后就由她们二人来服侍歌儿,歌儿看着可还满意?”楚谟远看着小丫头,这两个女子是昨晚歌儿入睡之会,他命楚进言挑选两个忠实可靠并机灵且身手要高的女子,楚进言便将这两个女子给送了过来。
楚轻歌仰头看着两个女子,一个浓眉杏眼,皮肤白晰,看上去一脸端庄沉稳,另一个生得细净一些,只是那眼里却有着一片清明,一望而知,这两个女子是忠心可靠,不是那奸诈之人,她便点了点头问:“父王,歌儿满意,不知道两位姐姐,可有了名字?”
两个女子原本正惴惴不安等着答案,此时听得小郡主说满意她二人便放下了心,浓眉杏眼的道:“回小郡主,小女名为绿意。”
那细净一些的也弯了腰道:“回小郡主,小女名为心悠。”
听了这二人的名字楚轻歌倒不由展颜一笑,这二人的名字取的有些巧妙,“你们的名字,可是何人所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