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这幅画卷,我想诸位应该能相信祁姑娘的说辞了。”左五收回自己的目光,指着画卷右下角的“爱女衡玉”四字,对薛帆四人说道。
几人沉默没回话。
在他们争夺教主之位的紧要关头出现这么个女子,谁知道会有什么影响。
左五冷笑道:“事不宜迟,我想教主若是泉下有知,发现祁姑娘入了明月教定然也会欣慰的。明日我们就向总坛内的教众宣布此事吧。”
“左五你……”北坛主微微蹙起眉,下意识想要反对。
但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去反驳。
倒是薛帆蹙眉道:“我觉得不妥。教主义女如今在守着太子,她定是向着太子的,我们明月教难道就决定要帮太子夺下天下了吗?”
“薛帆,教主本就打算帮助太子渡过难关。别忘了,皇座上那位名不正言不顺,太子殿下才是正统。”左五冷哼,带着画卷率先拂袖而去。
局面甚至比衡玉设想的还要顺利。
左五对薛帆和三大坛主的不满已经积累到了极点,昨夜五人僵持不下,左五猜到他们几人定会阻挠衡玉入教,干脆连夜就动用手里的人脉把衡玉是教主义女的消息传开。
三大坛主的势力主要在分坛,薛帆虽然是右护法,但总坛教众的心自然会更向着教主,所以这个消息很快就在教众间传开了。
等薛帆等人知道此事时,明月教其他长老已经过来寻他和几位坛主,询问何时让教主义女归入明月教中。
薛帆脸色再度阴沉,明明那个祁衡玉只是刚来明月教,但自从她出现后,薛帆就觉得自己事事都不顺起来。
从西坛副坛主嘴里听到这些消息时,衡玉正在慢悠悠喝着小米粥。
她的脸色并没有副坛主所想的那般喜庆,而是带着淡淡的哀伤。
搁下羹勺,衡玉轻叹道:“比起入明月教,我更希望义父能活着。”
副坛主沉默,他们那位教主能得到教众的拥护,能统辖诺大明月教和农民起义军,个人的魅力自然是十分出众的,出众到一众桀骜不驯的江湖人士都甘愿受他驱使。
如果教主还在,他们明月教哪里会混乱到开始争权夺势。
惋惜了片刻,副坛主抬头道:“祁姑娘,无论是何人要入我明月教都需要遵守相应的规矩。以你的身份,直接当个长老并无问题,但你要做到那个位置上,还需要有相应的实力,如此才能服众。”
“明白。”
院子外突然传出扣门声,衡玉起身握住放在石桌上的长剑,“副坛主,走吧。”从容推开院门走出去。
西坛副坛主抱着剑望着衡玉的背影,不知为何,她竟好像从祁衡玉的背影里看到了和教主一样的风采。
——自信从容,无畏英勇。
明月教山巅,近千教众将山巅周围围满,山巅临崖处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火炬图案,那是明月教的明月令图案。
山巅中心的地面上铺满了烧得正红热的炭火,炭火最中央的位置摆着一个加大版的石桌,那个石桌足有五米长宽,作为比试场地勉强够大。
“祁姑娘,入教仪式举行的地方在山巅。”领着衡玉到山腰的一位教众指着山巅的位置,向衡玉解释道。
这是在考察她的轻功吗。
衡玉将周围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山壁突起的地方,选定借力的落脚点后,衡玉内力一动,身形已经潇洒腾空而起,右手还抓着齐凌的肩膀,带着他一起用轻功往山巅飞去。
几次落在凸起的山石上借力,身穿黑色长裙的女子领着一个少年,就这样自半空缓缓落到山巅,落在薛帆等人面前的空地上。
刚一落地,衡玉将齐凌一推推到左五身边,她自己已经身形一扭落在了中央石桌平台上,目光在四周火炭上一扫而过。
“祁姑娘好轻功。”左五给面子捧场道。
一些教众也纷纷鼓起掌来。
以她的年纪来说,能有这么好的轻功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了。
“不知第二关为何?”衡玉出声问道,目光环绕一圈落在薛帆身上。
“以祁姑娘的地位,若是入教,自然是长老之位更加合适。但长老之位要求实力,若是祁姑娘能与我教中某位长老对招百招不落败,并且不掉到火炭上,便算祁姑娘过关。”薛帆解释道。
衡玉目光在诸位长老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停在薛帆身上,“还请右护法赐教。”
“轰”!
窃窃私语声顿时在教众里炸开,他们没想到教主的义女竟然一上来就选了教中实力极高的右护法。
薛帆神情不变,“祁姑娘此话当真?我建议姑娘还是重新选个对手为好,我是绝不会因为对手的性别和年龄而放水的。”
衡玉对着薛帆拱手,“我也不会堕了义父的威名。我虽不在义父身边长大,但剑法和内功秘籍都是义父特意为我寻来的,这么多年勤学苦练,我也想借右护法检验自己的武功进度。”
薛帆似乎是低头沉吟了几秒,这才抬起头,“薛某痴长祁姑娘些年岁,便先让祁姑娘三招。”
就祁衡玉那个内力,她真要自不量力也不能怪他下手重了。
薛帆眼底划过几分阴毒。
说完,薛帆用轻功飞到平台上,与衡玉各站一方对峙起来。
衡玉抬剑,步法加持移动,剑尖往前一送,薛帆正要潇洒避开,突然神色一变,内力下意识就涌出挡了衡玉这一剑。
这一剑实在古怪。
“薛护法不是说要让我三招吗?”衡玉说了一句,也不在意,节奏不变继续往薛帆袭来,倒是薛帆因为对方那句淡淡像嘲讽又不像嘲讽的话而乱了片刻心绪。
第二剑、第三剑薛帆都没有使用内力,只是依靠身法避开,但每次都十分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