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一个姐妹情深!”雨儿冷笑一声,她将瑜瑾瞧成姐妹,可终究抵不过人家的亲姐妹,原来,原来给自己下药的人竟然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当真是讽刺的厉害,怪不得纳兰静要费尽心机的提醒自己,可是,她却是怕直接说出来,会伤了自己的身子,原来,真正的亲人,就只是纳兰静!
“瑜瑾,你好生的糊涂,小姐怀着身孕,你如何能对小姐下的了手呢,若是,若是有什么意外,你难道能安心了!”听了瑜瑾的话,冷荷也受了不少的惊讶,这虽说瑜瑾是为了她的妹妹,可是,她实在不敢想,若是不是纳兰静早有防备,现在,在这的怕是雨儿冰冷的尸体!
“你妹妹被人威胁,你可以说出了,大家为你想办法,大小姐那般的聪明善良,一定会为你救出你的妹妹,我们也会帮忙的,你,你,小姐对你那么好,你如何能下的了手?”冷荷着急的说了句,脸上挂着浓浓的不敢置信!
“冷荷姐姐说的事,奴婢有如何真能下的了手,所以奴婢故意露出破绽,让大小姐发现了,也正因为这般,大小姐才想对付奴婢,可奴婢终究险些铸成大错,奴婢无颜求小姐,冷荷姐姐原谅,奴婢自求一死,希望,能赎了自己的罪过!”瑜瑾说着,似乎有些个平静,微微的抬起头来,眼里露出些许的坚决,却是将此事故意扭曲,如今,纳兰静已然是知晓事情的真像,她不告诉雨儿便是怕雨儿受不了,倒也给了瑜瑾机会,生生的将此事,说成了她顾念往日的情分,才露出了破绽!
“小姐,瑜瑾虽然糊涂,可终究没有酿成大祸,望小姐看在她以往伺候小姐尽心的份上,饶过她这一次吧!”冷荷虽然也恼怒瑜瑾怎能这般的自私,可终究听着瑜瑾说她是故意露出的破绽,心中也没有怀疑,毕竟相处了这么长日子,听她要求一死,当下也顾不得其他,赶紧的跪下来给瑜瑾求情!
“罢了,罢了,你妹妹,我会寻静儿想办法救她出来的!”良久,雨儿长长的叹了一声气,若是真的将瑜瑾处死了,她到底是舍不得的,毕竟相处了这么久了,可是,人家说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错了便就是错了,以后,便就是瞧她的表现了!
“这静儿还有几日便及笄了,我身子比不得以往,这里里外外到底都是要用人手的,你们自然是该多操心些,既然静儿便说是西边院子少人,你且去盯几日吧!”雨儿的声音似乎有些个无力,说完便是有咳了几声,她转过头去,让冷荷将被子取走,身子慢慢的躺了下去,脸上明显的便是不愿意再多说话了!
冷荷叹了口气,雨儿都这般的摸样,再求情也没有什么好结果,只会给她心里头添堵,便只是小心的伺候雨儿,别的,也只能走一步瞧一步了!
“奴婢,这就过去,冷荷姐姐,小姐的身子不好,就全靠冷荷姐姐了!”瑜瑾吸了吸鼻子,却是重重的对这雨儿扣了个头,仿佛是生离死别,说完便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那微微抬起的手臂,似乎是在不停的擦拭着眼角的眼泪!
冷荷瞧着她的背影,心中有些个担心她做傻事,微微的动了动身子,想跟出去瞧瞧,可有担心雨儿跟前没个伺候的,便有站立在一旁不作身!雨儿听着瑜瑾跑了出去,眼睛终究是瞧了一眼外头,眼泪不由的落了一滴,却是闭上了眼睛,静儿就是因为怕自己难受,才不敢突然与自己说,自己就算是为了她,也不敢这般的难受!
“小姐想的果然没错,夫人却是执意的袒护瑜瑾!”这厢流翠从雨儿的院子回来,却是听了纳兰静的吩咐,果然是与纳兰静想的一般,雨儿一定不忍心处置瑜瑾!
“雨儿是个聪明的,这其中的道道,怕是已然想的明白,若是我猜的没错,她已然处置了瑜瑾!”纳兰静微微的挑了挑眉,却是铺了画卷,站在窗沿边,画一副青山绿水的山水话!
“可是,既然夫人会处置了瑜瑾,小姐有为何不亲自告诉夫人,却是饶了这么一圈?”饶是流翠心思细腻,却是也想不明白,这雨儿无论如何都是要处置了瑜瑾,无论是从纳兰静这里,还是自己猜到的,都是会伤心的啊!
“你便不明白,这便是为人之道,雨儿与瑜瑾从小在一起,若是我直接告诉雨儿,她固然会信我,可心里头到底会难受的紧,可是,若是由的她猜到的便不一样,她心里似乎是有了低,而且我若想的不错,这瑜瑾会推脱一部分责任,将这背叛缩到最小!”纳兰静摇了摇头,若是这般的容易处置,她到也不会头疼,她与雨儿关系极好,而瑜瑾瑜雨儿的关系更好,此事若是处理不慎,倒是会让旁人觉得自己故意的挑拨雨儿与瑜瑾的关系,平白的生了隔阂!
而且,自己最怕的便是雨儿心里头想不开,若是由得她们自己处理此事,却也是心里没有那么的难受了,这些个感情事情处理起来,倒也不比的朝中之事轻松!
“最近这段时间,你便是着人盯着她,想来她也不敢再出什么动作了!”纳兰静想了想,随口说了一句,虽说有打草惊蛇,却也能敲山震虎,瑜瑾怕也没有面上这么简单,仔细想来,她来的府中,到是挑了不少的事,真的全数是为了雨儿打抱不平,还是其他的,纳兰静突然想到,这凌若惜那日究竟是怎么进的纳兰轩的书房,真的是没有人瞧见,还是有别的原因?纳兰静冷了冷眼,这个瑜瑾她是一定要处置,暂且留她些日子,等雨儿的身子好的差不多了,再处置她!
“见过小姐!”纳兰静说着,笔下却是没有一丝的松懈,那宛如行云流水,仿佛是一气呵成,刚完成最后一笔,秋月却是从外头走了进来了,脸上还是因为外头的日头正弄,晒出了些个红晕!
“小姐,这少爷刚回了府上,皇上的圣旨便已经下了,这将安顺侯意图窃取军机,被贬为边煌的刺杀,便是明日杨府一家子大小都会离开京城,而杨妍因为年少无知,皇帝特赦她放了出来,不过倒是重重的罚了杨浩,便是被流放沧州!”秋月一边说着,流翠听着她的声音有些个沙哑,赶紧的端了一杯茶水过来,这纳兰轩进宫后,纳兰静便派秋月去外头大厅消息!
“哦?这倒是不错!”纳兰静净了手,将画拿起来细细的观看,嘴角勾起了一丝的冷意,这皇帝倒是重罚了安顺侯一家,这边煌贫瘠,倒是与流放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对杨府倒是一重一轻,拿捏的极好!
“不过!”纳兰静轻轻的一叹,却是没有再说什么,到是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却是从旁边取了笔来,只消的几笔,那原本清晰的青山,却是仿佛多了一层的薄雾,平白的多了分朦胧,让人瞧的不真切!
第二日的时候,纳兰静却是早早的醒来了,她用完了早膳,却是并没有与往常一般,出去走走,而是坐在桌子旁,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小姐,出事了!”果不其然,纳兰静细细的品茶,却刚刚被流翠添了新茶水,秋月便一脸凝重的从外头进来,昨儿个纳兰静说了两个字,虽然没有说清楚,可都是猜到安顺侯不会这么轻易的离开京城的,却不想这事出的这么快!
“哦?”纳兰静挑了挑眉,脸上一脸的淡然,仿佛已经料到了这般的结果!
“小姐,这京兆尹的人,和刑部的人,怕是已经快到了,今儿个一早,听说安顺侯一家要离开,杨妍与安瞿竟然偷偷的要离开,却是被我们庄子的人将两人生生的打死了,一早的时候,就被人瞧见了,报了官,此事像是已经被九门提督赶去禀报皇上了,连那庄子,却是要被刑部的人封了,而这院子,却也是那庄子的产业!”也不能怪秋月大惊小怪,此事到底比不的以往,毕竟是出了两条人命,皇帝想要平息此事,偏偏有人不如皇帝的愿。而且,这事也不能怪在安顺侯与杨国公的头上!
这安瞿与杨妍有私情,都是知道的,她们做出这般的事情,倒也能被理解,可是,就因为她们被人打死了,却是洗脱了安顺侯与杨国公的嫌疑,那么众人的眼神必然都落在了与安顺侯与杨国公发生冲突的誉战府上,定然都是人为,是纳兰轩不服皇帝的偏袒,才盛怒下让人打死而来安瞿与杨妍!
纳兰静脸上带着浓浓的冷意,此事,定然不会是安顺侯与杨国公能想到了,安顺侯虽然有小聪明,但是胆量不行,而杨国公虽然势力不小,可终究不会下这么狠的心,那么就剩下那个人了,纳兰静重重的放下茶水,她这次倒是要瞧瞧,皇帝该如何袒护太子!
第二十一章 出其不意
秋月微微的抬头,瞧着纳兰静虽然面上却是没有什么变化,可那重重放下的茶杯,还有那眉眼之间的冷意,却是将纳兰静的愤怒显现了出来,那幕后之人一次比一次狠毒,这天子脚下出人命的可是大事,这便也罢了,偏偏连这屋子还是那庄子的产业,这凶手许是过几日才能捉住,可是刑部的人封庄子,这是要将纳兰静纳兰轩他们逼的露宿街头吗!这真真是丢脸面的事情!
“这打死人的事,官府的人是谁先到的?”纳兰静沉了沉声,眼里闪过一丝的色彩,心中却是有了打算!
“听说,先是九门提督瞧见的,可终究他过去的晚了,倒是有百姓瞧见,他已然画了凶手的画像出来!”秋月到底是将事情的经过打听的清楚,原是这杨妍与安瞿是等着五更天,大家都困的厉害的时候跑出来,可是,这庄子的人都起的早,便是瞧见了他们,或者,本就是有人安排好,在那里等着她们了!
“小姐,这人既然是我们庄子的人,却是寻人将他们寻出来!”秋月低着头,此事定然陷害,这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即便是那杨妍她们私奔,怎么会碰巧被这庄子的人瞧见,即便瞧见了还是个认识杨妍她们的,认识也就罢了,还是个这么会为主子分忧的,主子不喜欢的人,他们都清楚,怕是说出去,没有人会相信,普通的下人能有这般的心思,分明就是有人指使,而这个人便是这些个下人的主子,纳兰静,或者是纳兰倾!
“怕是已经寻不到了!”纳兰静冷笑一声,凭着自己对那人的了解,他出手,必然是寻不出把柄出来,这庄子的人既然会为那人卖命,必然是收了他的好处,秋月的意思却是寻到这些个跑了的下人,便是可问出这幕后之人是谁,可是,怕是这庄子里的人,只要有一点干系的,便都被灭口了,别说寻不到了,即便是寻到了,也不过是一具具尸体罢了,倒不如不浪费这些个力气!
“秋月你去带些个人出去,便是传我的话,本郡主倒是要瞧瞧,谁敢在本郡主的跟前放肆!”纳兰静说着,声音依旧软软的,可是浑身却是散发出一股子浓浓的不可直视的威严,众人或许是想着宫府倒台,纳兰静没有什么势力,可却忘记了,她是皇帝亲封的贵郡主,位比贵妃啊,可不是随便一个人能惹的起的,即便是刑部尚书亲自前来,也该乖乖的给纳兰静行礼!
“是!”秋月得了命令,却是赶紧的退了下去,纳兰静让她带人出去,便是不想让刑部的人来这院里,将他们半路上截回去!
“流翠,你却去寻哥哥,让哥哥马上给皇上递上折子!”秋月出去后,纳兰静沉着的命令流翠,这一切丝毫没有一丝的慌乱,仿佛是早就算计好的一般!
“要哥哥直接参太子一本,就参他一本抢强民男,草菅人命之罪!”纳兰静微微的皱了皱眉,却是想了一会儿个便才补上了后头的这句话!
流翠本想应下的,可是,听了纳兰静的话,却是不由的睁大了眼睛,有些个不敢置信,她终是没有想到,这便是参太子草菅人命也就罢了,即便是参也该是参他陷害官员,如何能扯上强抢民男,更是闻所未闻,“小姐,这!”流翠忍不住,终究是问了出声!
“你可是听说过断袖之癖?”纳兰静本不想回答的,可瞧着流翠那样子,不由的暗笑一声,这流翠却是最懂她的心思的,既然连她都想不到,她到是要瞧瞧太子是如何接招!
断袖?流翠的脸色更是惊讶的厉害,若是,若是纳兰静的计策成功,这一个人有断袖之癖便也就罢了,还闹到人前,出了人命,可帝位如何能让这种人坐上去,即便是皇帝有心袒护,下头的人却也是会出乱子的,她从来都知道纳兰静是个有仇抱仇的,就像当初的二姨娘,还不是被纳兰静设计了去,包括纳兰倾,还有纳兰烨华,杨家的人欺人太盛,流翠一直觉得是因为纳兰静没有什么势力,才没有将他们如何,可没想到,纳兰静却是等着致命一击,一步步的,是要将太子赶下台去!
“可是小姐,此事,却是与太子似乎没有什么关系?”流翠紧紧的皱着眉头,此事若是成功也就罢了,若是不成功,这诬陷皇族,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她不由的多问几句,她一直觉得她是了解纳兰静的心思的,可现在却不知道纳兰静究竟是作何打算的,这即便是太子是幕后之人,如何能有强抢民男之说!
“这无关却也是有关!”纳兰静眼睛一眨,似乎还在卖了个关子,流翠瞧着纳兰静没有明说,便是福了福,准备退下去!
纳兰静点了点头,却是从袖子里取了个薄子出来,流翠用眼神偷偷的一撇,却是瞧见这竟然是那个庄子下人的卖身契!这秋月不是打听到,这庄子的下人出了此事,庄子的管事都逃了,这薄子如何能到了纳兰静的手里!
难不成纳兰静却是早就料到安顺侯不会轻易的离开京城?
纳兰静慢慢的瞧着那薄子,她却是不着急,秋月那头想来是要与刑部的人理论的,有聂阁在,她到是不担心秋月会吃亏,至于纳兰轩那头,这要送进宫,也要一个时辰!
“小姐,宫里头来人了,说是皇上宣小姐进宫!”流翠从纳兰轩那里回来,却是赶紧与纳兰静禀报!
“哦?”纳兰静微微的抬头,这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快一些!她的眼底的冷意似乎更浓了,“比我想的倒是要快一些,倒是秋月做的不错!”纳兰静站了起来,让流翠寻了宫装出来!
流翠应了声,她瞧着纳兰静的眉眼间有什么似乎变了些,比原来的收敛,多了几分的绚丽,宛若那即将盛开的牡丹,即将出现生命中最美,最艳丽的一刻,流翠低着头,是从什么时候呢,恍惚间,是从上次从宫里出来,纳兰静的身上,就慢慢的发生着一些个变化!
不消片刻,纳兰静便穿上了那繁重的宫装,流翠是个手巧的,赶紧为纳兰静又疏了一个飞天鬓,那高高的发鬓,将纳兰静略显青涩稚嫩的面上,多了几分的沉稳,尊贵!
纳兰静瞧着满意,流翠与秋月到底是她的左膀右臂,有了她们,却是让自己如意了不少,“小姐,带着个东西!”流翠似乎想到了什么,却是从那梳妆桌上取了一枚淡绿色翡翠簪子,那小巧的簪子在这发鬓中,倒像是绿叶要一般,不会显得突兀,这簪子纳兰静是瞧过的,原是让秋月去找的一些个小玩意,这里头藏着一些个迷药,若是有危险靠近,倒是可以利用这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