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成想,傅晏突然张嘴含住了她的手指。一整根一整根地,依次噬咬。
“啊!”虞楠裳一声尖叫,奋力推开傅晏,嗖地一下缩到了墙角。
那感觉,和被他亲吻又不一样,没有浓情蜜意,只有,只有一种被侵犯的可怕感觉......小姑娘的眼眶都湿了。
傅晏看她这样,深吸口气,捂捂脸,再抬头之时,依旧是那个贵气优雅的佳公子:“你的夫君亲亲你怎么了,又没把你吃掉。”
他终于成功地惹出了虞楠裳的眼泪:“你一定不是傅哥哥,你一定是别人假扮的,你一定是骗我的!你是骗子,你个大骗子!”
她瞬间哭的满脸是泪,哽咽难语。
到把傅晏吓得不轻:只有被贼子劫走那次,虞楠裳曾这样大哭过。是了,他这样的话,这样的行径,是不是让囡囡把他与那贼子等同看待!“囡囡囡囡是我错了,是我不好。不哭了好不好?我以后不这样了。”傅晏抓她的手拍他的脸,百般的哄她。
“殿下,殿下你在做什么?虞姑娘,虞姑娘还好吧?”门外传来玄初担忧的声音——这般声响,让耿直的玄初脑补了无数禽兽不如的画面,并决定要拼死谏上一谏。
虞楠裳其实并不单为折傅晏的侵犯,更主要是这些天经历了这许多事儿,压抑的情绪一下没控制住爆发了。也是因为傅晏是她真正信任亲近之人,她才肯在他面前露出这样软弱之态。玄初一打岔,她自己就回过神来了,知道这一哭好没意思好没道理,如来时那般急,瞬间收了泪止了声像个没事人一样,还顾得上回答玄初一句:“我们没事的。”
傅晏却明白她的压抑,心疼的紧:“若是难过就再哭一哭,觉着我可恶就打一打,不要憋在心里。”
“才不要。”虞楠裳捂捂眼。哭了这一通,神色到底是轻快了些。傅晏心中松了一口气,却想着怎么着再引她发泄一番才好。
天才刚露白,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吃过早饭便又要上路。
这早饭也一如这农舍,粗陋的很。不过是粗面饼子配菜粥。主厨之人也不知道是谁,粥也没煮烂饼也没蒸透,虞楠裳都有点难以下咽,傅晏竟毫不以为意,吃的又快又优雅。
“我们要去哪里?”虞楠裳努力咽下一口饼子,问傅晏。
“我带你去见你爹爹。”傅晏笑道。
“我爹爹?”虞楠裳道:“你之前说,我爹爹去了北疆军中。”
“对。”傅晏道:“我们去北疆。”
北疆是傅晏的地盘,他自然该去北疆。只是......”此去北疆路途遥远,向大成肯定不甘心还会派人追来,带着我未免是你们的拖累......”虞楠裳斟酌道。
“你不是拖累。”傅晏边给她添粥边道:“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没有了你,我走不下去的。”
别说虞楠裳,一边的他那些手下们咋闻这话,一个个给惊的掉筷子的掉筷子,喷粥的喷粥,一时噼里啪啦好不热闹。
出发后不久,到了一处岔路口,傅晏的手下们继续行走大道,傅晏带着虞楠裳,只有玄初跟随着,上了一条小路。
尽管傅晏已经刻意降低了速度,可是对于虞楠裳这样养在闺中的姑娘而言,哪里受得住这样连日骑马奔驰。前一两天还能勉强支撑,到得第三天下来,只觉浑身酸软,屁股肿痛,大腿内侧更是火辣辣的疼,给从马上放下来,几乎站都站不住。
“身体如何?”傅晏关切地问她。
而虞楠裳强振精神,并警惕地捂住了衣襟:“我没事。”
昨天晚上,也是这样问过之后,傅晏就一本正经地道:“你从未有过这样长途跋涉,身子吃不消,我来给你揉揉。”
“不用不用!”虞楠裳自然是不肯的。
“乖,揉一揉,舒筋化血会好很多。你这样强撑下去,会生病的,我可不是很会照顾生病的小姑娘。”傅晏强硬地把她抱在膝上,双掌从她脖颈双肩开始揉捏。
一开始,还真的挺舒服的,虞楠裳就放松了警惕,埋首在他脖颈间,任他施为。
就当给他揉的骨酥肉软迷迷糊糊之时,突然就感觉胸口一凉,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睁眼一看,一只不安分的手已滑入她衣襟,大力揉捏着......
“你曾教我的的那套按胸手法,你看我使的对吗?”傅晏竟还维持着一副正人君子模样。
旧仇新恨,激的虞楠裳一蹦三尺高,只恨傅晏这厮皮糙肉厚,掐也掐不穿,咬也咬不烂。只能恨恨发誓永不理他。
可一转眼的功夫,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又理他了。
既有前车之鉴,虞楠裳发誓今日是无论如何不能中他的计的。
第66章
“干吗这么紧张,我又不能吃了你。”傅晏说这话的时候,倒颇有几分遗憾:“知道为什么今天停在这里吗?”
虞楠裳看看四周:这一日他们都特意避着人走,晚上也不去人家借宿,现下是找了一处山洞安顿下。山洞外窄内宽,干爽洁净,最重要的是还挺暖和,适宜过夜。
“这里想必你们不是第一次来吧。”她揣度道。
傅晏点点头,起身从升起的火堆中取了一根松枝充当火把,然后向她伸出手:“跟我来。”
“去哪里?”虞楠裳拉住他的手,却不肯起身。
傅晏笑笑,下巴指指山洞内侧,那里还有一个乌漆麻黑的小洞口:“这洞里边有个温泉。”
“温泉?”虞楠裳惊喜大叫:“真的吗?!”和这些男子一起赶路,整日里风尘仆仆,也没法好好洗漱下,她难受死了,听到有温泉怎能不喜。她猛地跳了起来——然后就因为身体的不适,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还说没事。”傅晏皱眉,把松枝塞到她手里,然后把她打横抱起来。
“我能走,不要你抱。”虞楠裳难为情地道。这一路上马下马傅晏把她抱来抱去的,让她觉着自己跟个没长大的小孩儿似的。
“我抱你是我喜欢,并不因为你能走还是不能走。”傅晏道。
虞楠裳心神一荡,也忘了自己一只手上还拿着燃烧的松枝,就往傅晏肩上放。“喂喂喂,火火火!”傅晏赶紧转头避过:“你想要谋杀亲夫啊!”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洞里面是一条狭窄悠长的路,傅晏抱着虞楠裳将将能走过去。走了半刻多钟的样子,复又开阔起来,湿润温暖,带着些许硫磺气息的水汽迎面扑来。火光照亮视线,这竟是一个极大极大的洞。洞顶直到山顶,破开一两线缝隙,有皎洁月光从那里丝丝缕缕地透进来,正落在下方那一泓散着轻烟的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