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黯然点头:“没想到昨晚我们才……”
时年知道他是要说离婚的事,可是熊洁就在身边,时年便急忙拉了拉向远:“没事的,你去吧,待会儿我会叫你华堂的同事去帮你。”
向远这才跟着警员走了,时年迎上熊洁的目光。
熊洁便笑着走上来:“时年,作为嫌犯的妻子、伤者的情敌,你现在是高兴呢,还是紧张呢?”
时年淡然一笑:“熊洁你现在是以一个记者的身份对我进行正式的采访呢,还是出于见不得光的小人心性儿,想要探听八卦呢?”
熊洁被刺得脸一红:“当然是工作。”
时年抬手指向叶禾:“叶禾,我的助手,你也认识。想采访我,出于同行的关爱,我不拒绝。只是你需要提前跟我助手做一个预约。至于我什么时候有时间接受你的访问,请你耐心等候我助手的电。话。”
叶禾也立即听懂了,上前毫不客气地盯着熊洁:“熊洁你放心,等我想起来该通知你的时候,我一定会给你打电。话的。”
熊洁闻言冷笑:“那就不必了。既然时年你这么忙,那我更喜欢从其它管道得来的消息。相信由旁人来讲述你们之间的三角关系,那故事一定会更多花边,更好听。”
立在一旁的汤燕卿终于忍不住轻声一笑,上前隔着墨镜仔细打量了熊洁一眼。
熊洁吓了一跳,忙问:“这位阿sir有事么?”
汤燕卿含笑摇头:“没有,只是莫名觉得你说话的腔调眼熟。”
“什么意思?”
熊洁还不知道眼前这位就是被整个茄州媒体界追寻了许久的汤燕卿,于是语气很有些不客气。
汤燕卿好脾气地一笑:“本案的伤者,罗莎,我从前在私人场合也曾见过一两次。恕我直言,她曾经说话的腔调跟你十分相像。都是一副下巴翘到了天上的欠揍模样。”
熊洁吓了一跳:“阿sir你说什么?”
汤燕卿轻哼:“现在她躺在哪儿呢,熊记者你不会不知道。所以我们警方呢,要郑重提醒你一下,以后说话留点口德,做事更要给自己留下一点余地。你该知道的,记者真的是一个高危职业的说。别下回我再见你面的时候,你也跟她一样,都躺在急救室里,生死难料。”
“阿sir!”
熊洁没想到这位轮廓俊美得宛若超级男模的阿sir,竟然说出这么阴且毫无遮掩的话来!
叶禾立时举起拳来:“汤sir,帅爆了!”
时年也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微笑,伸手扯住他手腕,低声喝止:“够了。”
熊洁却敏锐地捕捉到叶禾脱口而出的那个称呼,且经且疑地朝汤燕卿望过来。
“汤sir?哪个汤sir?”
时年也没想到叶禾这么一句就给说漏了,忍不住朝叶禾瞪了瞪眼。叶禾这才想起汤燕卿是个多么低调、多么一直都在躲避媒体的人,这便也知道自己犯错了,远远朝时年和汤燕卿抱拳,示意抱歉。
可是刚刚汤sir真的帅爆了嘛,有本事把熊洁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她叶禾和头儿都办不到,可是汤sir轻而易举就做到了,她怎么能控制得住欢呼的心情呢?
熊洁的直觉也真的够敏锐:“本州的‘汤sir’,有两位。看阿sir你的年纪,难不成你就是……汤燕卿?”
汤燕卿便也高抬起下巴,抖着肩膀,傲然一笑:“我记得你还曾经揶揄过时年,说一直等着看她写我的专访呢。熊洁你放心,她一定会写的,到时候一定提醒你去看。”
“而且我也跟你保证,她拿到的绝对是我的超级独家访问。除了她之外,我不会再接受任何媒体、任何记者的专访。”
汤燕卿说着向熊洁走近两步,低低附在熊洁耳边含笑道:“至于你呢,连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时年懒得跟熊洁斗嘴,她惦记着向远。她便忙拉着汤燕卿和叶禾连忙离去,路上致电华堂的合伙人之一、向远的好友路昭,一并到警局去帮向远。
就在他们刚刚离开急救中心的时候,罗莎便醒了过来。
急救中心根据她手机里的通话记录,便致电给了她的秘书张琳。
张琳飞奔赶来,握着罗莎的手便落了泪:“老板你总算没事。你不知道今天一大早向律师就早早单独找了每一个合伙人谈话,一直在商量如何在合伙人会议上针对你,还说要将你赶出华堂。”
罗莎一呆:“真的?”
警局。
华堂的合伙人、向远的好友路昭陪向远录口供,时年央求汤燕卿,想去看看罗莎的车子。
贾天子点头:“你们放心去吧。这边我盯着,如果有情况,我会与你们及时联系。”
时年拍拍贾天子:“拜托。”
车祸现场拉起黄色的警戒线,鉴证科的警员还在仔细检查。
一个肩膀上扛着与汤燕卿相同警衔肩章的警长正在指挥手下详细记录。那男子约莫四十岁上下的样子,身子有些发福,叉腰站着的时候,脊背有些略向前驼。从外表上看是个行动不怎么敏捷的中年人,还有嗜酒的可能,可是眯眼投来的目光却是老鹰一般锐利,仿佛能一下子就叨住人的心脏。
时年心下暗赞了一声:好强的气势。
瞧见汤燕卿来了,那人没有打招呼,反倒防备地眯起了眼睛。
时年便低声问汤燕卿:“竞争对手?”
汤燕卿耸肩一笑:“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