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是都已经做好决定了,怎么又开始犹豫了?”
“和宗序结婚之后才觉得,原来跟他结婚是这样的感觉......”厉晚舟挺不好意思。
盛雀歌纳闷:“结婚之后有什么不一样的?”
在她看来,现在和贺予朝的关系虽然还没有走到那一步,但是订婚之后他们的生活状态,和结婚应该也差不了多少吧?
和贺予朝的生活也不需要担心任何油盐酱醋茶,他们忙碌于各自的工作,将闲暇时间好好安排,用在彼此的身上,这和结婚有什么不同吗?
厉晚舟说:“我也不知道,但就是想要长时间离开他,很是不舍得。”
盛雀歌失笑:“读书这事儿既然已经确定好了,就不要再和自己过不去。”
“可是我出去之后很久都不能见到他了,我打听过圣马丁的情况,忙起来肯定没有时间回来,他的身份那么特殊,又不能来看我。”
“你只要想想,你们的分开只是暂时的,但你去追寻的,也是你一直以来的理想,不是吗?”
厉晚舟曾经就想过要去圣马丁,但是那时候没有机会。
现在好不容易能够有这样的机会了,自然要抓住才是。
盛雀歌一直都认为,自己对未来的向往是需要坚持的,不应该在中途被任何因素影响,继而做出错误的选择。
有什么是真正被自己握在手心的呢,学到的知识便是。
除了这些,即便相信爱情,相信自己爱的这个人,也不应该为了他而放弃自己唾手可及的一切。
爱情和理想,不应该敌对,家庭和工作,更是可以协调的关系,而不一定要只选择其中一样。
“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他,以前没有发觉,现在只是想一想都觉得我熬不过来。”
盛雀歌很冷静地劝说:“可是这个机会只有一次,而宗序已经是你的丈夫了,你舍不得他,难道就舍得这个追逐梦寐以求理想的机会?”
厉晚舟小声问:“如果现在给你这样一个机会,让你去做一件你很想做但是没有做成的事情,但是要因此离开贺予朝,你可以这样果断做决定吗?”
厉晚舟不是在质疑,而是她真的在疑惑。
盛雀歌却没有犹豫,直接回答:“具体情况当然要具体分析,但如果是类似你这样的状况,我想我可以。”
她的生活里远远不只有爱情的部分,她关于事业的理想同样极为重要,换做是贺予朝现在需要为了他的事业而做出类似抉择,盛雀歌同样会尊重,并且给予双方充足的时间去等待彼此。
厉晚舟的语气好羡慕:“我也很想要和你一样果断,但是我觉得我做不到。”
“傻,你又不是我,为什么非得和我一样,宗序也不是贺予朝,所以你其实不需要担心这些东西。”
而且,盛雀歌一直觉得,宗序这个人,比任何人想象中都要能够隐忍。
即便他会不愿意厉晚舟离开那么长的时间,也绝不会阻碍她前进的脚步。
也许有人的一生只需要陪伴在爱人左右,只重视家庭,但也有的人,生活里有那么多重要的部分,人生并不漫长,在短暂的岁月里,如果不辜负自己来到这个世间的机会,各人也有各自的选择。
对于别人,盛雀歌会尊重他们的一切选择,但因为厉晚舟是很重要的朋友,所以盛雀歌不希望厉晚舟有那么一天产生后悔的情绪。
尤其她知道厉晚舟是多么渴望去圣马丁深造的机会。
或许就算现在厉晚舟想要放弃,宗序都不会任由她耍性子再改变主意。
“我好像又被你说服了,你挡什么律师啊,不如去当辩论家吧。”
“可惜了,我在律师行业扎了根,这辈子是没机会,下辈子再说吧。”
和厉晚舟断了电话,盛雀歌犹豫再三,还是给宗序发了消息,和他说了厉晚舟的犹豫。
她想,至少宗序知道厉晚舟因为他而试图放弃自己的理想,内心的安定也会更多几分吧、
两个人要分开一两年的时间,确实不是那么容易就度过了,在认为自己快要熬不下去的时候,总该有些什么去支撑着他们。
盛雀歌晚上回家没见到贺予朝的人,这才看见他早些时候发了消息报备行程,但她没有注意到。
今晚有宴请王老师的活动,贺予朝作为王老的得意门生,自然要一同前去。
盛雀歌转念一想,忽然就猜到,某个人也会在场。
能够有这么好的机会,沈小姐怎么能放弃呢?
现在沈汀阑想要联系贺予朝都很困难,所有电话都只能打到谢秘书那里去,而谢秘书自然会用各种理由推拒,除非沈汀阑真有什么必须要和贺予朝对话的大事,基本上这辈子就没什么机会再和他通电话了。
而这些事情,还是谢秘书主动告诉盛雀歌的。
她也才知道,原来谢秘书对沈汀阑不那么喜欢。
盛雀歌以前倒是有那么几分猜测,但没有证据,直到现在,谢秘书主动来说这些事儿,盛雀歌就很笃定了。
谢秘书倒也不会说别的事儿,就告诉她,沈汀阑今天这通电话来又有什么事情想和贺予朝说起,但最后都败兴而归。
沈汀阑碰了几次壁,也就不再尝试了,肯定知道贺予朝在同她划清界限。
后来沈汀阑不再那么做,谢秘书那里自然就没了消息,但盛雀歌一直都很确定,沈汀阑这么一个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打不了电话,也就不合适直接上门寻人,但是他们之间毕竟认识多年,沈汀阑一定能想到很多机会和贺予朝见面。
这不就来了么?
盛雀歌看完贺予朝的报备,便给小刘打电话,问了贺予朝今晚去的那地方在哪儿。
然后就算着时间,让小李把自己送过去。
小李和小刘轮番换岗,现在和盛雀歌也都很熟了,盛雀歌也不像贺予朝那样整天黑着一张脸,看着便是个危险人物,即便他们已经当了许久的保镖和司机,平时里没什么要紧事,也不敢随便和贺予朝说话。
所以小李直接就问:“您这是要去接老板?”
“嗯,万一他今晚喝了酒怎么办。”
盛雀歌手肘撑在车框上,不由开始好奇今晚的沈汀阑跟贺予朝见了面之后,又能做点儿什么。
沈汀阑主意也挺多,而且她最大的筹码便是王老师,只要利用得当,那么一定可以恢复到之前的状况里,就算已经和贺予朝生出罅隙,但毕竟认识多年了,如果换做自己......也能想到一些办法。
碰上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倒是很有趣,虽然沈小姐已经没有盛雀歌最初想象的那样危险了,但面对她,警惕一些为好,轻敌带来的,只有失败。
小李说:“您放心,老板的酒量,不会轻易喝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