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荀坐在梁军中间的战车上,看着突然撤退的容军,一时间心中不好的念头一闪而过。
容上齐骑在马背上,望着遥遥相望的简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本来今天这一站,容军必胜,但是看来兵不厌诈这句话说得太对了。
看到简荀从战车上突然站了起来的身影,容上齐就知道,那个来送密报的士兵说的都是真的。
还好,他下令撤军了,否则,容国真的会全军覆灭,到那时,容国的百姓将不得安生。
容军撤退的号角响彻了天际,所有容军在即将杀光了梁军的情况下,全部撤退回营。
戚尧被伤兵营的平板车拉回了城里的伤兵营。
手臂上的箭伤也被军医处理过了,但是仅仅只是处理过了,其余的什么待遇都没有,她只不过是箭被拔掉了,血止住了,但是还是疼得呲呲叫。
伤兵营里都是伤兵,轻伤重伤分开安排,不时有伤重不治的士兵被抬出去,他们腰上的牌子被取下来,人被送去掩埋或者焚烧。
每一个士兵都有一个牌子,刻着自己的名字,若是死了,这个牌子会被送回去地方,地方官员会把牌子跟抚恤金送去给这个死去的士兵的家人。
当然,战场混乱,有时候死去的士兵腰牌在战斗的时候掉了,这时候就该军队将来核实过后,再重新立牌送回去。
戚尧心想,这次侥幸逃过一劫,她终于顺利来到容军的军营了。
只是,她现在是个小小的伤兵,容上齐是高高在上的三军统帅,她无论如何也见不到他的。
得想办法。
回到容军的第一天,戚尧在混乱的场面,再加上手臂上的疼痛,还有之前旧伤留下的伤痛中,沉沉睡去。
半夜时分,她依稀记得有人来探过她的鼻息,当然不止探她一个人的鼻息,所有伤兵营里的伤兵都探过。
有些没了鼻息的,身体已经冰冷的,就会被拖走。
第二天天亮后,戚尧醒过来,有人送来了白稀粥,她吃了一点。
然后就开始计划要怎么去见容上齐。
她现在在伤兵营,如若想要走出去,肯定是伤好了才能出去。
只不过,出去之后,她要去哪里呢?
她又不是正经的容军,没有腰牌,更加没有编制,不知道是谁管辖下的士兵。
没有人认领,那么她在容军里,就是一个孤魂野鬼。
想想都头疼。
军中军法严明,她这样子没有身份,分分钟是会被当做间谍拖出去砍头的。
她可不想千辛万苦逃回了容军,结果被容军给杀了,那多倒霉啊!
第二天,清理战场的时候,不断的有重伤的士兵被送进来,但是过没多久,就又伤重不治死去。
戚尧看着那些送来又拖走的那些士兵,心中百般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