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摇着折扇,观察了一圈的陆晓生,开口道,“不,救她的人轻功极高,姜禾明明受了伤,附近都没有血迹,只能说明那人速度很快。”
穹碧落面露欣赏,心叹自己的手下要是有这么机灵就好,“陆公子,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姜禾是被人掳走的?”
“不大可能,周围没有打斗的痕迹。姜禾虽然中了箭,但也不至于连挣扎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一旁被冷落被鄙视了的穹二,见陆晓生说得头头是道,赶忙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会是谁呢?”知道是谁,好歹也算有了个查找方向。
陆晓收了折扇,“不急,总会知道的。只是没料到,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人愿意出手救姜禾。”
哼,不管是谁,只要有一小只在,他很快就能把人给揪出来。只是,这小东西还真的听姜禾的话,让它别吱声,这么久了,真的没吭一声,睡得死死的。
听闻这话,穹碧落下意识想到了辛忱,他不会救姜禾成习惯了吧,一想到此,心里头更堵了,冷着脸回了巫越教。
屋子里,巫越还在喝茶,不紧不慢,面带享受。见穹碧落进来,难得先开了口,“人,抓到了?”
“属下无能,姜禾受伤后逃了。”
“好了,你下去吧。”巫越轻轻抚摸着怀里的狐狸,嘴角溢出一个笑,小姑娘可以啊,真的逃出去了。“记住,抓她要留活口。”
“是,教主。”
穹碧落退了出来,自是不敢多问,姜禾明明是从教主房间里出来的,如果教主想抓她,轻而易举。这一会放,一会抓,教主对姜禾到底是什么态度?猜不透。
“咚咚咚”夜深人静,急促的敲门声简直像砸在人的心头,透着不安。张记药堂里许久才传出一个哈欠声,紧接着咕哝道:“小店已打烊,有事明天再来。”
门外的人声音很轻,“张伯,我是辛忱。”
听闻来人是辛忱,张伯立刻清醒过来,麻利地穿好衣服,小跑着去开了门。是辛公子没错,只是还背着一个姑娘,这有些稀奇,忍不住问了句:“辛公子,这是?”
“受了点伤,无大碍。”辛忱一边说,一边往里走,“张伯不用管我,去休息吧。”
“诶,好。公子有吩咐随时叫我。”
辛忱停了下来,吩咐道,“明天准备一辆马车,还有几套姑娘的衣服,简洁舒适就行,不用太繁琐华丽。”
张伯呵呵一笑,“衣服让我家那口子去办,公子尽管放心。”
药堂的后院自是有休息的地方,辛忱背着姜禾,熟门熟路。走到房间,把姜禾安置好,又觉得有些好笑,按照自己的习惯本是要在树上过夜的,可她身上有伤,这要在树上,睡着不舒服另说,还容易着凉,这才来了这里。
月明星稀,半夜三更,姜禾是渴醒的,周遭一片漆黑,也不知什么时辰了。又是趴着睡,她这个背连连遭罪。哎,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往桌边走去。
提起茶壶,空的。
“吱呀”一声,推开了门,眼前是四四方方的院子,院子中间隐隐约约是一口井,姜禾下意识往前走去,深一脚浅一脚,人还没到井边,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做什么?”
姜禾回头,揉了揉眼睛:“我渴。”似乎觉得还不够,又委屈道:“茶壶都是空的。”
房间长时间没人住,茶壶里有水才怪,也怪自己没想到,伺候人一事自己还真没经验。“你先回屋子,水我待会给你送来。”
辛忱见姜禾迷糊的样子,指不定还没完全清醒,只得拉着她往屋里走。
姜禾甩开辛忱的手,头偏向一边“我不”。这神情像极了闹脾气的小姑娘,辛忱有些头大,真是难伺候,却也耐心道,“不是要喝水?”
只见小姑娘对着井口努努嘴,“要喝这个。”
辛忱望着古井,琢磨着,喝点也没关系吧,况且烧水需要时间,到时候还不知道她会闹成什么样。于是解开绳子,开始打水。
大半桶水,很快上来了。姜禾见水如见亲人,高兴地扑了上去,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似乎还嫌不够,水好凉好舒服,双手伸入桶中,掬起一捧水就往脸上泼。
“诶!”辛忱只来得及喊出一声,就见姜禾的衣袖、衣襟全湿了。
到底醒没醒,怎么像个小孩子。辛忱走近,想要拉起姜禾,刚碰到她手臂,就听见咯咯的笑声,紧接着就得了满头满脸的井水。
确实凉得很舒服。
辛忱被偷袭了也不恼,眼里盛满了笑意,学着姜禾,把手伸进桶里,双手湿漉漉的,就往对方脸上拍,“醒了没?醒了就回去睡觉。”
姜禾愣了愣,抬起袖子就要擦脸上的水,刚碰到,又嫌弃的放下。袖子也是湿的,不舒服。歪着头看了眼半蹲在身前笑意盈盈的人,她迅速往前一探,人就扑了上去。
辛忱左手搭在膝盖上,右上放在大腿上,半蹲着的姿势本就不稳,姜禾扑过来的冲力,直接让他往后倒去。
人摔在地上不说,又当了回肉垫。
关键是这惹祸的人并没有什么觉悟,反而是小脸在他胸膛处蹭了蹭,然后又挪了挪位置,欢喜地哼出一句“擦干了,睡觉。”就再无下文。
辛忱低头看着胸膛处右边的衣服,泛着水印子,颜色比周围的深,竟然是为了蹭干脸上的水渍,又瞧了眼趴在胸膛左边睡过去的姑娘,顿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与人一起生活,就是这个样子的?
辛忱躺在地上,抬头看着天上月,手却下意识摸了摸怀中姑娘的头,有些无奈,又有些欣喜,很奇怪。
第42章 病中带甜
昆仑山, 一大清早,秦悠凑到了索西征面前, 一副大师兄你猜错了的表情。
上次大师兄说姜禾在巫越教是假消息, 自己还顺着他的指点分析了一番, 觉得挺有道理的。可今天,又有消息传来, 说姜禾从巫越教逃了出来。
不待秦悠开口,索西征已经说了出来,“姜禾昨晚从巫越教逃出, 我知道了。”
“嘻嘻, 大师兄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个。”
索西征点了点师妹的头, “你的心思啊,全写在脸上。”
秦悠没心情计较到底是怎么回事,远远等着消息,还不如亲自参与其中呢,只见她怂恿道,“大师兄, 我们下山好不好?”
索西征还没答话, 秦坤忽然走了过来, “悠悠,自己不修炼, 又缠着你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