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瑞瑞,你父亲这人很不好评判,内心极是复杂,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将我们母子送到屠刀下,可以为了他的大业将我们推到火坑里去,但同样他也会为了脸面‘疼惜’我们,会因为你的出色而犹豫,会因为你身上流着他一半的血液···而不舍得你,对你父亲,你可以亲近,可以仰慕,甚至可以尊重他的文采和武功,但你要记得一句话,千万别把他当作你的父亲!’
‘父亲这个词,他不配!’
顾庭瑞没有退回到曾柔身边,而是执着的站在赵王身旁,仿佛学习模仿着父亲的言行,偶尔同叔伯兄弟交谈几句,大多是浅谈。
顾家人都有一双漂亮的眼眸,赵王的眸子是威严嗜杀的,而顾庭瑞眸子温润如玉,显得十分的亲和,谁也不知亲和之下,他遗传自顾家的嗜血,狡诈。
曾柔在心里给顾庭瑞的表现打九十分,他的表现比曾柔所料想的好得多。
曾柔对儿子放心了许多,在顾家这样险恶的条件下,她没想把儿子培养成善良的好孩子,顾庭瑞是赵王嫡子,只要曾柔不死,他就是赵王唯一的嫡子,他继承赵王的一切不是最正常的?
目光同李雨欣碰到了一起,这是曾柔进门后第一次打量李雨欣。
不愧是赵王的心尖尖,李雨欣容貌极是出色,她娇俏,活泼,甜软,聪慧,身上又有一种有别于同龄人的成熟,最关键得是她有一副丰满妖娆的酮体。
她不仅能在视觉上给赵王享受,料想在床榻上她也会让赵王领略别样的蚀骨销魂。
李雨欣不服气得同曾柔对视,不能输,她不能再后退!
曾柔的淡然,居高临下的轻视让李雨欣很不好过。
屋子里的男男女女大多也都注意道了李雨欣不寻常,他们安静了下来···李雨欣很想大声的告诉所有人,赵地王者赵王爱得是她,认定的妻子也是她,曾柔不过是死皮赖脸,凭着李雨欣的怜悯才占着王妃的位置。
曾柔是被丈夫厌弃的可怜,又可悲的女人!
即便她嚷嚷出来,又有多少人会相信?
李雨欣很痛苦,胸中的闷气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俏丽的面容越发苍白,水灵灵的眸子满含着悲伤···曾柔见赵王因为李雨欣而心疼,笑道:“我着她不太适合赵地的气候,当年我嫁给王爷的时候,也适应了许久,王爷可知?”
曾柔硬生生的拽回了赵王所有的注意力。
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他是她唯一的男人,处男处女初尝禁果,虽会有尴尬,但其中的滋味又岂能轻易忘记?
“说多了仿佛我吃味儿似的。“曾柔轻轻一笑,眸光像是钩子一般,“王爷别怪李氏,过上几日她就习惯了。”
赵王耷拉下眼睑,“敬茶见礼。”
曾柔淡淡的道:”好啊,我身子骨不好,早就盼着有人能为妾身分担一些,这杯茶妾身可等了好久了。”
李雨欣面容苍白如纸,赵王是让她在众人面前给曾柔敬茶?赵王怎会舍得她受如此大的侮辱?
“不愿意么?”
曾柔面对赵王时柔意满满,面对儿子时慈爱有加,可她看向李雨欣时,是高傲的,也是骄傲的,冷冷的说道:”不是看在王爷疼惜你的份上,这杯茶本王妃不屑得喝。想你一介大夏边境平民之女,能入赵王府为妾,也算是你祖上冒积德···往后记得好生伺候本王妃和王爷。”
“李氏,敬茶!”赵王不敢看李雨欣,声音冰冷却有着一股压抑的苦涩。
当然这分苦涩只有同赵王心灵相通的李雨欣能听得出来,赵王‘祈求’李雨欣再退后一步,也暗示李雨欣忍一忍,将来会补偿她。
指甲扣得手心很痛,李雨欣全然没有了寻常时的灵气和娇俏,木讷的跪在了蒲团上,手臂轻颤举高了茶盏,嘴唇哆嗦:”王妃···请用茶。”
她的尊严,她的骄傲随着茶盏交给了曾柔,李雨欣呕得吐血,目光瞥向了一本正经的赵王,大叔,我这可是为你!
曾柔轻轻的宽着茶,没有喝。
李雨欣心底多了一分的期盼,不管曾柔将茶盏扔给赵王,还是扔到她身上,曾柔都会失去赵王的心,失去赵地顾家人的心,没有人喜欢歇斯底里的王妃。
想到此处,目光一变,李雨欣收敛了浑身的阴郁痛苦,怯生生,期盼,又有些怜悯的看着曾柔,嘴唇轻起:“对不起,我同王爷是情难自禁,王爷···是尊重王妃的,我挣扎过,痛苦过,逃避过,可是···摆脱不了这份孽缘···”
一直坐在一旁没出声的拓跋太夫人直接将手腕上的珠子甩到了地上,冷着脸道:“我没料到我生养教导出的儿子,是个被逼无奈的情种!”
“你不能这么说王爷,情爱一字最是伤人。”
太妃华氏笑盈盈的打圆场,眼底的寒冷谁都能感觉得到,她的丈夫不就是逼不得已的情种?他疼宠了拓跋氏一生!
在众人的注视下,曾柔继续宽者茶盏,低头道:“王爷,妾身想多说两句行么?”
“说。”
赵王不由得目光凝在淡定又疏远的曾柔身上,她会说什么?
曾柔没有像李雨欣期盼那样歇斯底里的谩骂她是狐狸精,也没指责赵王负心薄幸,更没说她在赵地受过的痛苦,指责赵王对不起她的付出。
”今日妾身不是来闹事的,也不是来阻止王爷纳妾的。”
曾柔抬眼,同赵王的目光碰到一处,“我不愿意瞒着王爷,所以我直说好了,有两种状况,我会心甘情愿的喝了这杯茶,第一种我做一个贤惠的王妃,对王爷只有敬重,第二种情况···我忘掉同王爷十年夫妻的情爱,忘记王爷对我的疼惜。”
“王爷,您想妾身选哪一种?”
“你···别喝了!”
赵王语惊四座,无视身体瘫软震惊过度的李雨欣,缓缓的说道:“本王哪样都不选。”
曾柔放下了茶盏,眼角余光扫过李雨欣,扔茶盏砸你,太暴力了,效果也不好。
她从来不走寻常路,这记无声的耳光打得你响不响,你以为正妻面对小妾得时候,永远只会歇斯底里的疯狂么?
真正该同情的人是谁?
曾柔羞涩般的低头,“多谢王爷。”
李雨欣,赵王心底也不好受,我会让他比你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