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才走到校园,迎面就走来了一个人,何友淑看着那个走来的人,再看看手里的玉佩,脑子里仿佛有一根弦忽然断裂了。
是那个人的后代吧?
可是如果是后代的话,为什么会长得这么像?几乎一模一样。
何友淑愣在原地,这时候那个人已经走过来了,他停在她的面前,脸上的表情应该也是惊讶的。
两人四目相对,何友淑回过神来,暗道自己都什么年纪的人了,居然还能看一个眼熟的人看到失神。
是后代就后代呗,她还能怎么样?
“你好!”何友淑把玉佩双手奉上,“这是你掉的玉佩吗?”
对方被她忽然出声也惊醒了,低头看着她的手心,伸手取过手感细腻的玉佩,“确实是我丢的玉佩,请问您是在哪里找到的?真的太感谢您了,我找了很多天一直没找到,还以为就这么丢了。”
“只是刚好巧合罢了,既然物归原主,那我就放心了。”何友淑看着他开心笑起来的样子,觉得好像有点恍惚。
仔细想的时候,她发现好像本来已经模糊的脸庞现在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好像连声音都是一样的呢。
可是她跟他的事情是多少年前来着?
大概已经有七八十年了吧?那时候他的年纪就已经有接近三十了,所以到现在他就算没成一捧黄土,也差不多是一百岁的老骨头了。
“对了,我还有点奇怪,这个玉佩看起来有点年份了,是你祖先留下来的吗?”她还是忍不住询问。
对方诧异地挑挑眉,细细地看了她一会,坚定地摇头道:“不是,当然不是了,是我从出生开始就一直佩戴的。”
“那还真是难得,现在很少有人会给出生的孩子戴玉佩了。”何友淑笑了笑,心里说不上来是失望还是庆幸。
可是在庆幸什么?她也不知道。
“说了这么多,都没有自我介绍,我叫苏子乐,是最近才搬到这里的新住户,也在这个小学里教书。”苏子乐收好了玉佩,伸出手,做着要跟她握手的样子。
何友淑听到这个一模一样的名字,总觉得忽然就被施了定身术,木愣愣地看着这张脸,脑海里反复浮现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些画面。
其实她觉得她已经忘的差不多了,活地这么久,就要适当的去让自己遗忘一些事情,不然脑袋绝对会爆炸。
但是有些事情印象是非常深刻的,无论过多长时间也无法完全磨灭,比如说她当初差点被最亲近的人烧死,比如说她沉寂了几千年遇到了一个让她心动无比的男子。
他依旧是一个教书先生,她好像是一个做包子卖包子的女老板。
何友淑现在看着这个摆在自己眼前的手,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就要破土而出,好像扑捉到了什么,可又有点不太敢相信。
如果他是本人,他跟她一样?
但是不应该认不出她吧。
她胡思乱想一番,也伸出手跟对方轻轻交握了一下,“你好,也是新搬来的住户,我叫做何友淑,很高兴认识你。”
苏子乐听到她的名字却没什么很明显的感应,何友淑看起来随意,实际上也在观察对方的表情变化。
发现对方确实像是不认识自己的样子,那点才亮起的希望又暗了下去,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世界上一些跟过去的人长得相像甚至高度重合,这种现象又不是真的没有。
“你一个年轻女孩,搬到这里住?我看这里的女孩都是比较喜欢离开这里,到外面住生活,没见过还有喜欢来到这里住的人。”苏子乐对她说要在这里住的事情也很惊讶。
何友淑笑了:“我可能比较另类,就喜欢在这种山旮沓里住。”
苏子乐笑着抬起手看了一下时间,很抱歉地说:“抱歉,我下午还有课,得去备课了,有空再聊。”
“好的,再见,苏老师。”何友淑摆摆手,目送苏子乐往办公室那边走。
等到再也看不到对方,她才缓缓转身,该回去了,她还要做很多事情呢。
不管前尘往事如何,她的时间还在往前走,不可能为了一个人就停滞不前。
何友淑回到她现在的住处,这是一个民房里的一层楼,她把这一层楼都租了下来,虽然说是一层楼,但是实际上也只是一个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套间罢了,刚好适合她一个人住。
把该放的东西放好,她又给自己炒了一个炒饭,吃过炒饭则去看看自己租的田地。
她已经很久没种过地了,开垦那些荒废的田地是一个大工程,不过她不怕。
何友淑的体力很好,几千时间够她学会太多事情了,不说夸张的,她其实还会武功呢。
她弄了一些农具,锄头铲子之类的,扛在肩上就出门了。
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扛着农具出门,自然会引起别人的围观,甚至有认出何友淑的大妈也在地里干活,瞧见她后,“哎哟”一声,“何小姐,你还真的要种地啊?大家都以为你是说笑着呢!”
“刘阿姨,下午好。”何友淑跟刘大妈打招呼,放下肩上的锄头,撩起衣袖,“我就爱干这活儿,哪儿能是说笑呢?我还要靠种地养活我自己呢!”
一同干活的几个大妈都哈哈笑起来,大妈之中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却有些不屑,说了一声,“就是装样子,看看能坚持几天吧!”
她皮肤晒得有点黑,不过五官是长得不错。
何友淑也见过这个女孩子,女孩好像是因为在外面没找到暑假工,只能回来帮家里收割水稻,做些农活。
女孩是好女孩,帮家里做了很多事情。
不过何友淑发现这个女孩好像对自己带有敌意,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没来之前,女孩在这里算是一个人见人夸的人,毕竟整个村子里像女孩这个年纪的要么回家什么都不做,要么就干脆不回来了。
她来了之后,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她的身上,大概就是有了一个比较的对象。
何友淑倒没什么感觉,她聊了几句,就开始大力锄地,把地开垦成一列列,这样才好播种。
她得种点菜,然后其他的田用来种水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