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将报案的时间延后到了明天早上。
偶要去一个地方。
下班以后,偶带着底片跳上了一辆公交车,听着车上的人拿偶当闲聊的话题,心里有种自豪感,想必等自己年老体衰了以后,回味做过的这件事情,依然会津津有味。
感觉公交车颠簸了很久,车窗外人烟稀少起来,天也暗了下来,每一站只有人下车,几乎没有上车的人。
终于,偶到站了。
车站旁便是一家灯火通明的冲印店。以前听ktv里的小姐说起过这家店,老板是个糊里糊涂的胖子,本身就不是做生意的料,败了老爹许多钱,还是没搞出什么名堂来。照片放在这么冷僻的地方印,应该没有人会想到吧。
偶推了推门,锁上了。透过冲印店的玻璃门,可以看见一张椅子将门从内部顶死了。
看这样子是店主临时有事,跑开了吗?
偶站在门口吼了两声,隐约听见里面有呜咽声,但冲印店里看不见半个人影。
柜台后的一扇门此时打开了。
“老板,偶印照片。”偶朝走出来的男人挥了挥手里的牛皮纸袋。
男人的眼睛突然射出了光芒,快步走到门口,弯腰拉开了椅子。
他低下身子的时候,偶瞄见了他右边的后背有一片细小密集的血污。
“把底片给我吧!”男人伸手过来,脸上堆满了假笑。
“你是老板?”偶觉得事有蹊跷。
“是啊!”男人收回了手,插在了后腰上,“怎么?还不信啊!”
偶仔细环视四周,店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凌乱感,像是所有东西都移动过,但被人恢复了原貌。顺便偷瞄了几眼男人,他的视线从没离开过偶手里的牛皮纸袋。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被女人用指甲抓的。”男人苦笑道。
偶也被那六个女人抓伤过,手背、后脖子都是伤疤,只是修理汽车时的伤疤掩盖了这些。
“看来你老婆不好惹呀!”偶不急不慢地耗着时间,始终没有把底片交给他。
“不是老婆,只是一个工作伙伴罢了。”男人说,“你印照片的话就赶快把底片给我,我快打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