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尘好歹也是个护法,这种大事可是得两人商量着来。即使这只是无解的事,但是也得两人一起闹心,可不能他一人这么憋着。
术隐坏心思一上来那个劲可是半天过不去。此时的他仍坐的端正,看起来神圣端庄的很,可肚子里的弯弯绕不知道转了多少圈了。
他抬眼看了安尘一眼,待安尘发觉他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术隐挑起嘴角看似礼貌性的笑了一下,像是不经意间的目光交错。
安尘只觉得自己脊背发凉。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了么?为何看起来这么毛骨悚然呢。安尘像一只刺猬一样竖起来全身的毛,连护体罡气都差点喷薄而出。
她自然是不会在这里,有着众首领的魔君大殿上来这么一出,那是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的。
安尘把心思压了压,眼睛一转,略带威胁的看了眼看似若无其事的术隐。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术隐还是端坐,看了眼天色,怕是一时半会也不会有神族的人前来,众首领也是会一直汇聚在一起静候,他和安尘怕是不会有安静的独处时光。
“我没有魔君的消息,并不知晓他是否能回来。”术隐嘴唇嗡动,看不出来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不盯着他的唇部是不会看出那细小的动作。
屋内仍是安静的很,落针可闻。安尘只觉得脑海里有一个清晰可闻的声音跟她说话,顿了一晌,她明白过来,是术隐在使用千里传音。
千里传音是很难且复杂的法术,传音者需要有雄厚的法力与极大地天赋作支撑。因为传音的含义是将自己的内里凝结成一线,以声音的波动频率来传出去,将这段内里注入仅一个人的体内。
这种复杂的传声方法是非必要的情况下即使是绝顶高手也不喜使用的,因为这并不是攻击方式,一般情况下当面说便好,很少会有面对面却需要避开人来的话要说。且还是需要消耗不小的内力的。
安尘感受到了千里传声,眉头一皱,此时可是大战前夕,术隐也太不注重自己的内力保持了。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一件绝对不能被别人听到的大事,她心里一惊,这事可是涉及魔君的大事。
魔君他怎么了?他可是从来不会做出如此顾虑不周的事情的,将一切都提前安排好是他最大的特点,魔君可是习惯早早将一切都筹划好的。安尘越想越觉得怕是出了什么事故,顿时方寸大乱。
术隐看着向来什么都无所谓的安尘此时眉头竟然染上了浓重的担忧,术隐看着她好像控制不住自己要破门而出了的姿态,不知为何胸前有些发虚气闷,可又不想看到安尘这样着急,连忙接着说。
“怕是魔君有自己的谋算,魔君传给暗探的旨意向来没有断过。”一切都是正常,就是行踪问题他一直决口不谈。
安尘送了一口气,但是心还是吊吊着。
“为何不早点告知我。”安尘嘴部轻微蠕动,竟也是千里传音这秘法。
术隐微微一怔,安尘的内力也在他想象之上,安尘的传音很稳,声音竟如同她平时的音色,不急不缓还有时间断句,不输于他,看起来熟稔至极。
安尘当真是藏拙藏得够久的,这种实力却是在魔君的身边向来默默无闻,术隐本是的确有情况要告知,心里一转就想故意以这偏僻又艰涩的法术来试探试探她。
术隐微征后倒也表情如常,从嘴缝中又是溢出了一句话。
“如今也不晚。”术隐打着太极,其实他本来都没打算告诉安尘,但是想到这两天安尘展现出来的超高的实力,他倒是有心资源共享了。本就是一时兴起想拉一个人跟自己一起承担这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安尘知道术隐此时是不会跟自己说明原因了,她看着他装傻打哈哈,也不说话了,只是不理他。将眼睛转向别处。
下首的几人都沉浸在两两交谈的氛围或是低头沉默思考中,没有注意到二人之间挤眉弄眼般的互动,此时术隐看安尘不理他了,也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