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不用,我只是路过然后莫名其妙被推进了这个地方,多有打搅不好意思……”顾不上什么不舒服或者是多么的疑惑,沈萧赶忙爬起来头也不回的从楼里走了出气。
“有缘再见……”男人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良久,不知为何沈萧心中的恐惧却不随之消散,反倒是离的越远,越是能感觉到这种恐怖的氛围在自己的身体上蔓延。
惊慌失措的一路小跑着沈萧脖子上面的伏羲印却是平静的没有一点点反应,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反正就是朝着光亮的地方一路狂奔,直到沈萧撞到了一个人的怀中才被迫停了下来。
第一个反应就是尖叫。
身体被牢牢的固定着,在一片明亮的灯光之下,沈萧明明可以看到男人的肩膀和衣服,却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想不起来这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到底是谁。
“汝何以这样惊慌?”是擎苍!
适才还想要逃跑,此时沈萧已经恨不得将自己全部都挂在擎苍的身上,一路上那种不安的感觉一直环绕着自己根本甩也甩不开真的叫沈萧感到无助。
只是现在,就算是这种感觉撤头撤脚的袭击自己,沈萧也是不会害怕的了。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沈萧可怜兮兮的样子再一次叫擎苍心软起来,宽阔壮硕的身躯将沈萧彻底包裹起来,怀中的沈萧还在不停的发抖,沈萧只是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将她保护的很好。还要她一次又一次的受伤害怕。
从看到暮云和沈萧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擎苍心里就很是烦躁了,这种情绪虽然他知道并不正常但是却根本控制不了。
从前的他何等果断决绝,只是现在却被怀中的这个人一点一点潜移默化的在改变着。如果说适才擎苍心中还是有愤怒的话,那么此时那些愤怒早已经化作一缕青烟飘走了。
寝宫里,沈萧坐在窗户旁边怀里抱着啾啾已经冰凉的躯体久久不能从悲伤中恢复过来。
这是擎苍早已经知道要发生的事实,虽然这也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现象,但是却一点都不能避免,因为这就是事情必然。
“今日奴婢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的,圣兽好像是误吃了什么什么至毒的东西才变成这个样子的……沈萧小姐要怪的话就怪奴婢吧……”大门口跪着数十个丫鬟装扮的下人,为首的侍女泪眼婆娑,哭的眼睛都已经肿成了一个核桃大小,心里同样是不知道是何滋味。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啾啾的羽毛泛着淡淡的黑色,那是沈萧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样子,两只同样清澈的眼睛此时已经浑浊一片,根本看不清楚到底是眼白还是眼珠。
整个躯体已经完全冰凉,僵硬的根本动都不能动一下,擎苍双拳紧握,瞳孔中燃烧着一股无名的火焰。
夺门而入,擎妠的房间里静静的燃烧着熏香,如仙境一般虚无缥缈,黎疏在一旁研着墨,灰青色的砚台上放着一排毛笔,大多已经被染上了黑色。
桌上并排放着已经写好的小楷,字字清秀隽永,可以看出来书写之人内心的平静于安逸。
“修生养性才可对自身修行有益处,苍儿这样心浮气躁可是不好的。”擎妠手中握着一只毛笔,笔挺的杆在擎妠的手中好像生风一样一个字行云流水一样一气呵成。
的静字,却叫擎苍再也静不下来。
“姐姐做了何等好事,不需吾来告知。”擎苍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面擎妠的时候这样厉声厉色。
“阻挡你的人和事情,我都要替你除掉,苍儿,你可要明白姐姐的苦心。”擎妠温柔的说着,心境丝毫没有被眼前气急败坏的擎苍影响几分,黎疏反而抬头看了好几次擎苍,好像有话要说一样。
“良药苦口,以后你就会明白我的苦心。”清脆的玉镯相互碰撞在一起,在房间中回荡着一次又一次,声声分明,同样撞击着擎苍的内心。
“只这一次,姐姐好自为之。”摔门离去,将砚台上面的毛笔全部都震落下来,一幅还没有做好的秋日天就这样被泼上了重重的墨汁,擎妠却不慌不忙,随手将这幅画作丢弃在一旁,继续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