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领命,阿塔和凰渃闪身便进了两侧方才被擎苍所指的房间。
两人方才一走,另一侧无人进去的房间突然传来一声暴响,门板被巨大的法力冲击成碎片,直直袭向独自立在空地的擎苍。
擎苍抬袖一挡,轻松的化去陡然袭来的力道。
随着碎裂四溅的木块一起,一个白色的身影迅速自门中飞出来,格外有自知之明的没有敢去碰场中的擎苍,而是疾飞向上,欲要冲破那已经被冲撞的分外薄弱的结界,逃出此间。
“哼,哪里走。”
擎苍冷冷的盯着他,看似信手一挥袖袍,强劲的法力却自他袖中陡然而起,力道甚至将喧嚣的风声都撕裂成碎片,呼啸着朝着身在半空的白衣男人袭去。
白衣人不得不一个折身,旋身避开,只是身子在空中借力不便,并没能完美的躲过去,法力擦着他的腰腹飞掠而过,空中霎时漫开一层血雾。
白衣男子落地连连踉跄好几步,才勉强站稳身形,左半边的腰侧满是猩红血迹。
他脸上带着厚厚的人皮面具,气息也完全是魔气,并没有半分修道之人的模样,擎苍竟然也一时无法从气息辨认出他究竟是谁。
凰渃与阿塔两人听到动静也迅速从房中飞奔了出来,三人将白衣男子团团围在中间,白衣男子不断后退着,伤口不停的往外留着血,他却似乎分毫不会觉得痛一般。
也许是生死关头极易激发人的潜能,又或者是这个傀儡云虚炼的够好,算计的够精巧,擎苍才将将动了一动,那白衣男子便发疯似的迅速往另一侧的房间里退去,速度之快,连擎苍急忙挥出的一掌也没能够追上他。
擎苍皱眉,心中不快,迅速纵身追了上去,那白衣男子身侧的地面已经显出了一个大洞,赫然是一条地道,不知道他挪动了哪里,这小小的房中竟然还藏着这样的机关。
凰渃手中的剑与阿塔的折扇几乎同时出手,可是又哪能快的过那男人只消往下一跃的速度。
男人倏然消失在洞口,被掀开的地板也迅速合拢如初,凰渃一急,忙抬目寻找着能够启动机关的东西,却听得那个地道口传来砰然一声巨响,回头望去,那个入口的地板已经被擎苍一掌之力硬生生拍开了,露出下面幽暗的地洞。
这样的地方,也不知道是这人自己谋划了许久建的机关,还是以前建造这院落的时候就挖出来的地道正好被这人利用了。
擎苍自是更倾向前者的,毕竟这院落是玄天宗建给客人住的,应当不会这么无聊在房间里挖个密道。
擎苍撩袍便要跳下去,忽而停下来,看向凰渃道:“凰渃,你去将这人布下的寒意滋生的阵毁了去,我和阿塔去追便好。”
若是这阵不先毁了去,光靠结界的守护,玄天宗这些弟子恐怕也熬不过多久。
凰渃会意领命,“是。”
地道幽深曲折,擎苍和阿塔在里面只能躬着身子,施展不开,刚刚耽误了那么一瞬,恐怕那人已经跑出了好远,地道很长,两人足足走了一刻钟,眼前才豁然开朗,钻出不高的洞口,擎苍发现这里竟然已经通到了自己上次泡澡的那汪清泉之处。
不过这里也有一点好,站的够高,看的够远,只要那人不是往禁地之上逃的,必然逃不过两人的眼睛。
这样急需逃命的时候,擎苍可不认为那个人会想要逃往那个需要搬动机括才能生出铁链的禁地。
果然,两人目光搜寻了一圈,俱皆锁定了已经飞进玄天宗内的一个已经缩成极小的白色人影。
两人迅速飞身追了上去,可是那人借着雾色的掩映,在飞身纵跃过几处屋脊之后,竟然如投林乳燕,直接落入了一处院落之中,而后消失在两人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