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嬷嬷也是安远侯府出来的,顿时大惊失色地道:“怎么好生生地就没了?”
梅娘一直安静地跟在身边,这时给方嬷嬷端上一杯茶,苦笑地开口道:“他求娶郡主惹恼了世子爷,叫世子给打杀了,这时遗体都在路上了。”
他们现在就担心安远侯府会作何反应,往后又会怎么对待封宴这个外孙,是不是会就此断了往来?
方嬷嬷顿时就流泪道:“那也不至于就要了堂少爷的命啊,老奴就知道世子冷心冷肺的,眼中根本没有小少爷。要不然但凡顾念着些小少爷和侯府的关系就不能下此狠手,我可怜的少爷啊!”
方嬷嬷抱着封宴哭:“小少爷拢共就一个可靠的外祖家,如今世子更连侯府都不放在眼里了,让你连外家也没有了,一壶还待如何?我对不起小姐啊,老奴该死啊!”
一提起一手带大的世子妃,方嬷嬷的感情就异常的充沛,那哭得实在是真心诚意,觉得自己真是有负小姐所托。
梅娘忙打发了人下去,室内顿时只留下他们三个人。
“嬷嬷别哭了,小心吓着少爷。”梅娘递了帕子给方嬷嬷,将封宴从人怀中解救出来,整了整他的衣服,“哎,世子行事一向霸道,连王爷也奈他不得,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只希望侯爷能理解少爷的处境,不要迁怒才好。”
方嬷嬷擦了擦眼泪,愤恨地道:“三天后就是小姐的忌辰,这样叫奴婢怎么好给小姐交代,小姐要是知道了还不得伤心死。”
她的丈夫打杀了自己的堂弟,泉下有知恐怕不能瞑目吧!
“好了嬷嬷,事已至此外祖父就是要怪我也是应该的,谁让我是父亲的儿子呢!”封宴倒是冷静多了,关乎家族子嗣,安远侯府哪怕屈从于王府之势也会有所表态,想跟从前一样必然是不可能的了,他心里已经做好了从此断绝关系的准备。毕竟,在世俗眼中他和诚王世子父子一体,想断开也不可能。
“那小姐的忌辰怎么办,往常可是请了高僧来府里做法事的?”抽了下鼻子,方嬷嬷忧心地道。
梅娘小小声地叹息:“这个时候王妃怕是没这份心思操办母亲的法事,听说王妃自己都病了呢!”亲侄子死了,还是被继子打死的,诚王妃无论如何也要病上一病的。
这时候封宴母亲的忌辰就显得尴尬了,到底办还是不办,反正府里现在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封宴提议道:“要不然请高僧做法事的就先免了吧,现在也不好太张扬,不如往寺庙多多的添些香油钱,再由高僧在庙里多为母亲诵经祈福如何?”
方嬷嬷忙道:“听少爷的,老奴在家打听此地有一座‘安仁庙’挺好的,香火挺灵验的。”
封宴感激一笑:“嬷嬷有心了,那就‘安仁庙’吧!”
方嬷嬷伤感地道:“转眼小姐已经走了三年了,她临走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少爷,如果能亲自看少爷一眼该多好啊!”说着又哭了。
封宴心里也酸酸的,知道此世的生母在临终前都挂念着自己,好歹自己不是没人要的。
他拉着方嬷嬷的手道:“我说过要亲手为母亲点一盏长明灯的,到时我亲去拜祭母亲,顺便让母亲看一看我,好让她知道方嬷嬷和梅姨将我照顾得很好。”
“少爷。”方嬷嬷感动地握住封宴的小手,“你这么孝顺,小姐一定知道的,也会保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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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