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奖并不仅仅只是奖励伟大的理论发现,同样不吝啬于奖励那些改变人类文明的重大发明。
比如就在今年,17年10月揭晓的诺贝尔化学奖,便颁发给了发明冷冻电镜的三位学者,因为生物学家们靠着他们的发明真的水了不少的论文。
正如邱老先生的那句调侃,如果真能够建立某种观测方式,直接观测高温压状态下等离子体体系的各项宏观、微观参量,对于整个等离子体物理的推动作用都是巨大的。
而且,这项技术毫无疑问,将推动整个可控核聚变工程的发展!
“这听起来……”
将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拉泽尔松教授手指颤抖地从兜里取出了眼镜布,不断地在镜片上摩擦着。
镜片越擦越亮,倒影在镜片中的瞳孔,也越来越兴奋。
只不过,他一直拿不定这个主意。
等了将近十分钟,陆舟看了眼手表。
就在陆舟肩膀一松,正打算放弃说服,转而去找其他人合作的时候,拉泽尔松教授忽然重新戴上了眼镜。
当他再次看向陆舟的时候,那浑浊的视线中,已经看不到任何轻视的神色。
取而代之的是……
兴奋!
“……这听起来,似乎很有趣!”
听到这句话,陆舟总算是松了口气,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伸出了右手。
“很高兴能听到这个答案。”
总归,他得到的回答,不是“这听起来不切实际”。
……
说服了拉泽尔松教授,省去了陆舟不少麻烦。
普林斯顿的等离子体物理实验室拥有着世界一流的水准,而且与世界多国的可控核聚变研究单位都有相关的研究协议,无论是资源还是人才都占据相当的优势。
而这一点,是其他研究机构所不具备的。
如果拉泽尔松教授最终还是不愿意的话,陆舟最终也只能往马普学会寄一封信,尝试去马普学会等离子体物理研究所做访问学者这条路了。
至于自己出钱造一个在研发能力上媲美pppl的实验室……
且不论那些用钱难以买到的科研资源,总之区区几亿美元肯定是不够看的。
与拉泽尔松教授达成了合作研究协议之后,为了便于讨论,陆舟参考了研究所其他专家的建议,将这个还在襁褓中的技术,命名为“he3原子探针”。
而项目组的名字,更是简洁明了的只有三个字符——
“he-3”
接下来的几天里,陆舟基本上都往返在高等研究院和等离子体物理实验室之间,要么是阅读等离子体研究相关的文献,要么便是和拉泽尔松教授以及“he-3”项目组的等离子体物理专家、工程师坐在一起开会,就具体的实验设计交换意见。
很显然,理论研究的告一段落,并没有让陆舟清闲多少,接踵而至的新工作反倒是让他更加忙碌了。
就在陆舟忙于“he-3”项目的同时,不知不觉中到了《数学年刊》新一版期刊的出刊时间。
他投稿在《数学年刊》上的那篇论文,也正式与偏微分方程领域的同行们见了面。
对于这个阶段成果的发表,陆舟没有太过留意数学界的反应。
至少在他看来,这算不上什么特别突出的研究成果,顶多只是在前人的研究基础上添了一块砖。
然而,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的奇妙。
让陆舟意想不到的是,事情的发展与他预料中的恰好相反。
这颗被他随手扔进湖中的石子,并没有就此沉下去,反而在这平静的湖面上打起了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