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大学门口。
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还有那朝气蓬勃的年轻面孔,头发花白的老人忽然发出了一声感慨。
“变化真大。”
这位老人不是别人。
正是哈佛大学终身教授、水木大学邱成桐数学科学中心的创办者——邱成桐老先生。
至于站在他旁边的这位,则是华国科学院的向华南院士。
虽然同样不常来这里,但因为经常在国内的缘故,对于金陵大学的事情,他还是经常能听说到的。
听到了邱老先生的这个声感慨,站在旁边的他笑着说道。
“这里的变化是挺大的,五年前他们还在和震旦争前五,和东南抢正统,现在已经隐隐站在国内顶尖的位置上了。说起这个,还是多亏了陆院士,我和震旦大学的老朋友每每聊到这件事儿,他都是一脸的羡慕,抱怨他们震旦咋就没出个这样的人才。”
“尤其是这几年金陵大学正在搞教育改革,在陆院士的支持下,各方面都还算成功。尤其是他从普林斯顿刚回来时弄的那个针对本科阶段的学术型人才培养计划,现在已经成了全国高校教育改革试点的榜样,在不少985院校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据说以后还打算推广全国。”
听到向院士的这番话,邱老先生笑了笑,语气感慨地开口说道。
“若想谋求教育上的进步,需要的是一场从启蒙教育到高等教育的自上而下的变革,光靠一个伟人或者几所大学是不够的。”
顿了顿,他的笑容中忽然带上了一丝欣慰,继续说道。
“不过看到了这些,我倒是觉得,以后可以期待下了。”
有这么多有识之士投身到这一事业中。
想必所有华夏儿女都期盼着的那一天,不会太远。
向院士笑着说:“我们还是别在门口站着了,老许恐怕都等急了。”
“也是,”邱老先生点了下头,看向了向院士说,“一会儿还麻烦你为我介绍下了,我和他不是很熟。”
向院士笑着说道。
“这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忘了这事儿。”
“何况老早之前,他就盼着您的莅临造访了!”
……
自从陆舟的那篇论文上传到arxiv之后,这些天来金陵大学的气氛,都显得相当的不寻常。
出于对数学界未来的关切,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里。
一时间,金大就仿佛变成了世界的中心,不管是不是研究数学的,甚至不管是不是学术界的人,都在关注着这场报告会的进展。
作为金陵大学的校长,许校长现在可以说是痛并快乐着。
一方面为了准备报告会的事情而忙的焦头烂额,一方面又因为这场报告会为金大带来的巨大影响力而乐得合不拢嘴。
虽然以前类似的报告会不是没有开过,但哪怕是它们全都加起来,恐怕都无法与这一场相提并论。
至于原因……
那便是这场报告会的主题,不是解决前人留下的未解之谜,而是重新定义数学,乃至世界的未来。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终于到了报告会正式开始的那一天。
来自世界各地的学者,在金陵大学的新校区大礼堂汇聚一堂。
原本这种报告会,是应该在更富有纪念意义与历史厚重感的老校区大礼堂举办的,不过考虑到与会者的人数已经超出了那座老旧的大礼堂能够容纳的极限,报告会的举办地最终还是被确定在了新校区的体育馆。
所有的准备工作全部就绪,穿着一身正装的陆舟,走到了会场正前方的讲台上。
站在台上望着台下,看着那片黑压压的人潮,他的心中不禁一阵感慨。
从金陵大学数学系的教授,到他在普林斯顿的老朋友们,一双双熟悉的面孔此时此刻全部齐聚在台下,等待着他的开口。
说实话,他已经记不太清楚,自己开过多少场报告会了。
但毫无疑问,这大概是最重要的一场。
不出意外的话,也将成为他的数学领域的最后一场……
伸手扶正了话筒。
也几乎就在他的手触碰话筒的一瞬间,整个空旷的体育馆,霎时间便安静了下来。
没有人维持纪律。
也没有人提醒到场的与会者保持安静。
就好像受到一种特别的默契所支配,所有人都在安静地等待着他开口。
酝酿了大概两三秒钟,陆舟清了清嗓子,念出了开场白。
“……感谢大家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不远万里从世界各地赶来。”
“也很感谢金陵大学的老师们的支持。这场报告会的筹办,占用了许多人宝贵的时间和精力。”
“相信诸位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听我寒暄的。那么,就让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好了。”
说罢,陆舟转过了身去,抬起手中的激光笔对着幕布按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