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的他不会记得注意形象,半张脸陷在枕头里,嘴唇被挤得变了形状。
最近几天,霍恩回很会察言观色地和她相处着,每天晚上的一炮竭尽所能地讨好她。昨天晚上她让他搬到主卧来住,大男孩没掩饰脸上的错愕和欢喜,得了糖似的笑。
钟琪踩着拖鞋离开卧室。
客厅空旷,钟琪坐到沙发上,拨了通电话出去。
半个小时候,贺秋阳开车过来。
他眼镜总是端正,西装纽扣永远扣得整齐,领带打得标准,手工订制皮鞋一尘不染,真的像个机器,二十四小时候命,任何命令下来,他都能尽快完成,而且不出纰漏。
钟琪没看他,脸枕着手臂,侧身躺在沙发上。丝质睡衣很长,勾勒出起伏的身体曲线,蕾丝边下露着细白的小腿,脚踝骨很明显。
贺秋阳注意到,她脚甲擦了红棕色的甲油。
钟琪手指夹着烟,很慢地吸了一口,“江聿城下午两点到公司。”
贺秋阳知道她还有后话,没应声。
片刻,钟琪呼出烟雾,声音听不出情绪:“开会的时候,让钟琳替他讲解。”
贺秋阳猝然抬头,隔着细细的烟雾,对上她平波无澜的眼。
钟琳是钟琪妹妹,小钟琪一岁。
钟琪六岁的时候,当警察的父亲在案子里光荣牺牲,而后钟琪的母亲带着钟琳远走高飞,把她留在飘摇的十平小房里。警队的人看不下去,找了户好人家收养了钟琪。
若干年后钟琪的母亲快要病死,心心念念着见她。那时候的钟琪年轻稚嫩,五官没有彻底舒展,从头发到脚趾,都透着被小康家庭养出来的娇气。快死的人见她过得好,眼泪不停的掉,说她忘了,说对不起。
想嫁好人家,恰巧对方不想要两个拖油瓶,只想要一个。她选择性地遗忘了六岁的孩子,带走了更小一点的钟琳。
后来钟琳的继父也病逝了,她一个假闺女在那家过不下去,找上钟琪想求个工作,钟琪给了。除此之外,两个人没什么联系。
钟琳在公司里职位不高,默默无闻地打着酱油,鲜少能碰到董事长秘书贺秋阳,更碰不到钟琪。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钟琳终于又见到了活生生的钟琪。
她站在电梯门外,朝里面的钟琪弯下腰,喊她:“董事长。”
钟琳穿的不是职业套装,而是白色的无袖丝质上衣,领口很低,露出很深的乳沟。下身是同样材质的黑色阔腿裤,脚上是黑色一字带高跟。
这类搭配,很像钟琪前阵子穿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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