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平滑,稍微现出了点腐朽,她便放下手,回身打量着书架,“你去睡吧。”
老佣人似乎想说话,看她的样子,到底是没再敢扰她。
钟琪从书架上抽出本书,发现她以前看过这本,只是她忘了。
如果不是霍恩回的话勾动旧事,她也快要想不起这处地方。
钟琪放下书,去了卧室。空旷的房间里,一张大床占据半壁江山,床头上方的墙壁没有任何装饰,倒是有一排小尖钉,当初是挂了她和邵衍的结婚照的。后来邵衍死了,她就把结婚照摘下来丢了。
……邵衍。
她的丈夫,朋友,老师。
年轻时的她有点傻气,还有点愣,是邵衍一点点教会她,什么叫为人处世,什么叫更好的活。但刚认识他的时候,她没看出他是个胸有丘壑的人,只记得夜色阑珊、灯火璀璨,他被和她搭讪的一群醉鬼揍得鼻青脸肿,看不清五官,口气还是轻松的,扶着路灯擦掉嘴上的血问她:“小丫头,我帮你赶跑一群流氓,你给我个电话号码不算过吧?”
钟琪点上烟,很慢地吸了一口,蔼蔼烟色升腾,床的轮廓变得模糊,将要隐没进夜色的模样。
新婚夜,在这张大床上,邵衍将她的手绑在床头,不顾她的求饶,手臂架着她的腿,狠狠地和她做爱。她那么青涩,被他粗长的阴茎插得头昏脑涨,哭着喊他:“嗯哈……好涨……慢、慢一点……求你了邵衍……”
邵衍很凶地撞她,她头顶到床头,磕得头晕眼花,他就拉着她的腿把她扯回去,一边抽插一边揉她的后脑,嘴唇吻掉她的眼泪,哑声说:“宝贝儿,叫老公,老公就疼你……”
钟琪轻轻地弹了下烟灰,拉上窗帘,离开别墅回到车里。
生命呱呱落地,带着十万分的惊喜,走时总是让人猝不及防。邵衍的死让所有人意外,他父母也卷进那场令人匪夷所思的空难,只留下她来面对无数的猜疑和邵氏集团的兵荒马乱。
当时,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喊她——
“小寡妇!”
车窗降着,钟琪偏过头,看向车外声源的位置。
两个人从夜色中走来,应该是住在这片别墅区的其他人。说话的人指着邵家的别墅,打了个喷嚏,“你头一次来是不知道,邵家人死绝了,那房子里就剩个老太太看着,成宿成宿的开着灯。我半夜撒尿往这边看,整片空地就这边带亮光,和引路的鬼灯似的,一身鸡皮疙瘩唰唰的冒。你说那小寡妇怎么想的?她把邵氏集团都吞了,还留空房子吓唬人,给谁做样子看?指望别人夸她有情有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