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上市的风声出去,另一股风也该到了,部分人应该已经知道,钟氏是白手套。
挂了电话,钟琪简单洗了漱,刚换上衣服,江聿城回来了。
他走的时候想让她好好睡一觉就没吵她,窗帘也没拉。眼下他厚重的长外套上,肩膀位置有零星的潮湿,像是雪片融化后的水珠,毛茸茸雾蒙蒙。
钟琪束头发的手势顿住,“下雪了?”
“下的不小。”江聿城脱掉外套,随手丢到沙发上,看了眼她身上单薄的长裙,“有事要出去?”
钟琪:“没事。”
“我有事。”江聿城:“和我一起去?”
钟琪放下手,回过身轻倚上柜子,看了他一阵,笑了,“可以。”
结果江聿城把车停在餐厅。
中午饭时,餐厅奇异地没有其他人在,透过明净的落地窗,能看见装潢的精致和大厅的空荡。
门口站着的侍者看见他们,恭谨地弯下腰,“江总。”
偌大的餐厅安静无比,只有一点刀叉和餐盘碰撞的声响,还有钢琴悦耳的旋律。
吃得差不多,江聿城用餐巾擦擦唇角,视线转向餐厅的一角,那边的架子上放了不少古典乐器。
对面椅子挪动,钟琪抬起眼,江聿城不疾不徐地走到架子旁边,拿下大提琴,朝钢琴师摆了个手势,后者悄声离开。
江聿城坐下,稍微调整琴弦试了试音,手指微动,乐音徐缓。
钟琪单手撑住侧脸,弯起唇,“拉赫玛尼诺夫。”
他身上是剪裁利落的三件套,领带沉稳地放在西装马甲里,手指修长笔直、骨节明显,慢条斯理地牵动琴弓,于是男人和大提琴、视觉和听觉,融成内敛优雅的美感。
不声不响地耍浪漫的男人。
钟琪站起身,走到钢琴那儿坐下。
琴声响起,江聿城手指微顿,片刻,他低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