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琴声突兀地起了个颤音,随即又转入了平和。
方定武回头诧异道:“叶老弟你也懂曲?我怎么就听不出来?”
叶北枳摇头:“不懂。”
池南苇皱眉看着珠帘:“他刚刚弹错了一个音。”
“大家也会弹错?”方定武嗤笑。
“难不成是听到我们说他了?”池南苇奇怪道,“我们隔了这么远……算了别说了,背后议论别人终究不好。”
琴曲渐弱渐慢,逐渐归为了平静。
一曲终了,帘幕后那人走了出来,是一位身材修长的男子,叶北枳三人抬头看去,正好看见弹琴男子也正朝着这边望来,目光在落在了池南苇身上。
方定武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嘴里喊道:“你瞅啥?”
男子并未理会,转身进了后堂。
方定武不依不饶:“再瞅个试试!”
池南苇忙不迭去拉他:“别喊了!丢死人了,他肯定是听见我们背后议论他了。”
“咋的?”方定武瞪眼,“弹得不好还不许人说啊!”
“我懒得与你争!”池南苇气得不理他了。
插曲过后,三人继续吃饭,匆匆解决后正准备离开,刚站起身来忽有小二过来,说道:“三位,我家东家请诸位上楼一叙。”
“啊,这……”池南苇面露难色,转头看向叶北枳。
叶北枳没有说话,方定武环抱双臂冷笑道:“不去,有什么话让他下来说!”
小二也不恼,赔笑道:“那三位便候着吧,我这就把话带回去。”说罢便转身离去了。
方定武冷笑着重新坐了下来:“不忙走,我倒要看看他给我划什么道道。”
不多时,先前见到的那么抚琴男子边来到了桌前,笑着打起了招呼,他先是拱了拱手,说道:“鄙人纳兰素,见过诸位。”
只见此人面容白净,相貌儒雅,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束成整齐的发髻,套在白玉发冠之中,两旁的头发垂下散落在白衣上,最引人瞩目的还是那白净如玉的双手,竟真的似那白玉所铸一般。
池南苇正想做下万福,却被叶北枳突然拉了一把,拉到了自己身后。方定武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气,道:“少套近乎了,有话快说。”
纳兰素微笑道:“这位兄台似乎对我误会颇深,我只是见这位姑娘似乎对音律颇有造诣,遂前来探讨一番,此乃乐事。”
池南苇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先生乃是大家,我之前只是一时胡言乱语,做不得真的……”
“姑娘此言差矣!”纳兰素眼中精光闪闪,目光看着池南苇,一脸的喜不自胜,“我习琴十余年,闻者却全是溢美之词,今日得姑娘一言,却是一语道出了我不足之处,这,这简直——简直可以说,姑娘与我,就是子期与伯牙啊!”
“得了吧你!”方定武一把拉起池南苇就走,“还伯牙子期呢,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你自个儿一边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