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堂在看到李树年的一瞬间,脚下顿时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倒在地:“这,这,这……苏大人!切莫听信此子谗言呐!李某冤枉!”
苏亦笑着摇头:“我都还没说我听到了什么,你怎么就让我莫信?”说罢,苏亦肃容喝道:“李清堂!截杀送旨使者,论律当斩!你可知罪?!”
李清堂突然挣扎起来,身后的锦衣卫连忙将其制住,李清堂疯了一般哭喊:“冤枉!冤枉!不是我杀的!不是我啊!”
苏亦脸色冰冷:“李树年已然招供,我已派锦衣卫去事发地调查尸骨,最迟明日就有结果,明日早朝陛下会亲自审你,有什么话留着去金殿上说罢!”
李清堂眼中浮现出绝望神色,忽然浑身一个哆嗦,下身顿时湿了一片,流下一滩黄水。
苏亦不再管他,留下一句“好好审问”,便转身拂袖离开了。
次日,金殿早朝。
三品礼部侍郎被锦衣卫不问青红皂白就缉拿下狱,这么大的事自然是瞒不过朝官,早在文武百官等候在城门外时,就已经有不少人朝着苏亦投来奇怪的目光,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如今的苏亦也早也不是当初那个孑然一身独自一人而立的时候了,此时他的身边也围了不少人,有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有站队选择了苏亦的官员,林客标赫然就在其中。
林客标站在苏亦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锦衣卫已押了人过来,待早朝,大人一声吩咐,随时可以带上来。昨天审了他一夜,那老小子一口咬定戚宗弼才是主谋,他只是听令行事。”
苏亦的眉毛微不可查地皱了皱:“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我是不怎么信戚宗弼会做这种龌蹉事的。”
林客标抓了抓胡髯:“……不管是不是,只要戚宗弼粘上这事,总得脱一层皮。”
苏亦瞪了他一眼,林客标自知失言,哂笑着不言语了。
钟声响过三声,城门开了,百官陆续依次上朝。
龙椅上陈勋已然稳坐,龙袍加身,帝冠系珠。此时的他已没有了当初的青涩,帝王的威严也已然能在他身上初见端倪。
又是一番奏表,老生常谈。
待百官奏完,陈勋目光缓缓落在苏亦身上,正准备说话。忽有一老臣站出来——宗人府右宗正,三朝老臣张清夫,与戚宗弼私交甚好。
苏亦在心底叹了口气。张清夫一生清廉,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官,只可惜也是个坚定的“戚党”,苏亦虽说从不与他为难,但张清夫每每逮住机会都要跳出来咬苏亦一口。这一次,苏亦不用猜都知道张清夫要说什么。
“臣,有事要奏。”张清夫头发花白,声音却是中气十足。
陈勋也缓下了脸色,沉声道:“张大人,请讲。”
“哼!”张清夫狠狠瞪了苏亦一眼,“昨日锦衣卫,强行闯入李清堂李侍郎府上,将李侍郎缉拿下狱,据老臣所知,此事是苏太傅下的令——李侍郎乃朝廷三品大员,且不说是否有罪,就算有罪!但什么都没有查清,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拿官员下狱,此举着实让老臣寒心,让百官寒心!老臣不得不参奏苏太傅一本,恃宠而骄,嚣张跋扈,苏太傅年纪轻轻身居高位,现在就这般大胆,那再等两年,岂不是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了!?”
陈勋面沉如水,转头看向苏亦。
苏亦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对林客标示意。
林客标朝着张清夫冷笑一声,大步走到殿门外,声音传来:“来人——带犯官李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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