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敲了敲桌子:“我已修书送往齐将军,命他分兵两波,一波驰援五虎山,另一波则前往凉州府安营扎寨。”
“为何?”戚宗弼皱紧了眉头。
“我就是要做出一个假象,做给北羌看。”苏亦继续说道,“扎营凉州府在先,做出大队军马扎营的假象,让北羌以为我要强攻凉州府,事后我再得齐将军的兵马,集结大队军马直接强攻五虎山,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戚宗弼眉头紧皱,思索许久后才开口道:“计是好计,但五虎山隘口占地势险要,实在难打,这样会不会平白耗费了兵力?为何不先打凉州府?”
苏亦摇头道:“戚相还没想明白吗?正是五虎山地势有利,我才对此地势在必得,我若拿下五虎山,则随时可将凉州府合围,届时凉州府孤立无援,我们唾手可得。而反之,若是我先拿下凉州府,等待我的便是被五虎山隘口北羌军合围的尴尬境地——这样说戚相可明白了?这第一场仗,这两个地方,谁先拿下五虎山,谁就赢了。”
戚宗弼眼前大亮:“善!竟是如此,是我疏忽了。”
“所以我这之前的一切安排都是在为拿下五虎山铺路。”苏亦用手蘸了茶水,在桌上划出一条线来,“凉州府外的营帐只是做样子,是为了蒙骗北羌我欲攻打凉州府,其实暗中集结兵马于广定州,五虎山守军要不就驰援凉州府,要不就固守隘口,但都无所谓,我们军马远对于他,届时我派骑兵强攻,步卒为侧翼,直接夜袭出兵,打他们措手不及,五虎山可定矣。”
戚宗弼深感肯定,抚须赞道:“就这样做,立之大才,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用兵之道?”
苏亦不动神色瞥了戚宗弼一眼,道:“只是读过几本兵书,却未上过军阵,就是这次,我也只是负责谋划和统筹大局,真正统兵指挥之事,还是要交给齐将军做的。”
戚宗弼脸色一滞,他知道苏亦这是在暗讽自己。
……
两个月后,捷报传回京师。
五虎山于一夜之间被攻下,威策将军齐宴竹亲率骑兵冲锋,斩敌八千余后,敌军战线溃败,弃隘口,往北奔逃。
半月后,大闰五虎山兵马往东挺进,朝凉州府行军。
一个月后,凉州府北羌守军收到军令,主动弃城,北逃而去。
自此,整个中原北部战线连成一线,得以固守。